房文山的话让我感觉到一阵窒息,我们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男生,男生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默默的陪着他喝,他的眼神渐渐迷离,然后两行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笑着对我们说了一句
“其实挺好的,最起码他离开了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无论如何,她都能吃饱穿暖,我们漂泊了这么多年,彼此都已经成长成了别人不敢去想象的样子,我只希望我们都能变好。”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赵文泽问到。
“爱,甚至我爱她胜过爱自己,我知道我们早已经不可能,但是我还是用回忆杀死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让自己陷入无穷无尽的回忆的藻泽里,一次次窒息一次次治愈,循环往复。”
“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我第一次开口问到。
房文山只是摇了摇头,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喘息声很重,也很沉闷。
“我已经把她所有能联系我的方式全部拉黑了,她没办法找到我。我也早就搬离了我们以前的家,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进,唯一的去处只有楼下的便利店。”
“那你靠什么生活呢?”关莹开口询问。
“剪辑一些视频,写一些文案,然后混吃等死呗。”
“那20万……”
“以她的名义捐给了山区,至于我的手…”他笑了一下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或者说,我早就喜欢用这只手了,只不过它实在有些不好看。”房文山叹了一口气
“记得她夸过我好多次,说我的手是第一个吸引她的地方。”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说,房文山的故事确实非常稀奇而悲惨,我无法评判这段感情谁对谁错,我只知道,这两个人的青春从他们不欢而散时就已经变得灰暗。
我不确定他们在若干年后还能不能爱着对方,但我肯定,他们会彼此怀念,永远无法忘记。
“以你对你前任的了解,她会做除了喝酒之外的事吗?”赵文泽开口说到。
我觉得赵文泽说的话有些不妥,有点像揭露别人伤疤一样,大家都是早早步入社会的人,坐台女为什么能有普通人想不到的待遇?因为她们不仅身处危险之中,还要面临各式各样的攀比和诱惑。
房文山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不了解她了,她的一切,有时候都让我感觉非常陌生。人是会变的,我了解的,不过是记忆里的她。”
房文山笑了一下,然后举起了酒杯“很感谢大家能听我说出我的一些故事,这是我来杭州这么些年,第一次社交,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好友聚餐时的自在和惬意。我会大步向前走的,毕竟故事之所以叫做故事,那便是因为它永远只能存在于回忆之中。”
我们一起举杯,只不过,这一次酒杯碰撞的声音大概没有那么清脆悦耳了。
房文山喝了十多瓶酒,不过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事,他只是很淡定的帮我们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闲聊了一句,便消失在了我们的屋子里。
他走之后,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我们应该都想对这段感情产生一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们又不好评价什么。只是互道晚安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卧室。
今天关莹没有喝多少,所以意识还是清醒的,我有一点点眩晕,不过理智还是存在的。
“你怎么看待他们的感情?”关莹开口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他们应该是彼此的情劫吧,也许忘记了对方,就都成为了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