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低头,有个白胖胖的小婴孩正挂在云辞肩颈处,这一垂头,正巧和它对上了眼。
婴孩开始长大嘴哭泣,眼珠随即扩散,染黑了整个眼眶。
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翻涌,连带着一些不属于云辞的记忆在她眼前闪过。
雕了松鼠莲花的床栏上沾了一行鲜血,和旁边垂泪的红烛一样,滴落在捂着肚皮的手上。
晃神的功夫,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婴童挂在云辞身上。
“娘。。。。。。”
“我要娘亲。。。。。。”
“。。。。。。娘亲,我要娘亲抱。”
那些婴孩有大有小,无一例外都是女童。
被抛弃在深山里死去的女童。
惨白的尸身上还留着死前被野兽啃食的痕迹,皮开肉绽的,并不完整的脸哭丧着,巴在云辞身后,朝着那位妇人伸出手,喊着要找娘。
脚下土地还在源源不断地爬出婴童。
那妇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好孩子,都来娘的身边。”
“云。。。。。。”仲长煦想要去救,刚一迈步,原本坚硬的土地变得柔软,吞下半边小腿,越挣扎沉的越快。
有东西透过土壤钻进了他身体里,在满是灵力的经脉中飞快窜动。
竟还有一只蛊虫!
有一个婴童爬出来捂住他的嘴鼻,不让他说话:“男人,坏。”
阵纹越来越亮,将妇人身上的单衣照的血红,青白的肌肤也有了血色。
乱糟糟的长发梳得顺滑,还戴上了金钗流苏之类的饰品,脸上的胭脂再搭上那一身红衣,宛如一个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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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的身形完全淹没,死婴在她的身体外叠成了臃肿的人形朝着妇人迈步,无数张嘴发出哭喊:“娘!娘!”
尖锐的哭鸣将耳朵震得发疼,有两行温热的血液冒了出来,顺着脖颈流向胸膛挂着的那个婴童身上。
“死了这么久忘记自己娘是谁了吗?”云辞艰难地抬起手把它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你娘在那边,找我做什么。”
湛蓝色的灵焰“呼——”的一声从丹田处升起,将外围的婴孩全部烧成灰烬。
那孩童还在发出类似野兽的尖啸,云辞轻啧了声,挑出剑鞘塞进了它的嘴里。
没被自己的灵气烧掉,说明这个孩子是对面阴尸妇的孩子。
娘没死,自然也不会轻易被烧死。
想到刚才看到的新婚夜的惨案。
云辞左手像提猫崽子一样提溜着婴童后颈肉,右手执着出鞘的剑,抬眸冲对面的妇人笑了下:
“一尸两命?你不出去找你的负心人,来当我的便宜娘亲做什么。”
妇人脸上没了从容,只狠狠地看着粗暴对待她孩子的云辞:“不想做我的孩子,那你就当我儿的口粮吧。”
“看清楚,你儿现在是在我手里。”
活脱脱像个拎着婴童欺负妇人的贼子。
被这场景气的一笑,那妇人也不装了:“你以为,我儿为什么能成为棺材子?”
左手忽然感觉到股森冷的凉意。
云辞转眸,正巧看见那孩童嘴里突生出两排尖锐的牙齿,一口将她的剑鞘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