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的手指深深的陷进我的肉里,我却感觉不到疼,相反,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痴迷的又怕又想要。
说不清楚的一种快感折磨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片刻后,他闷哼一声,轻柔地解开我手上的束缚。伊墨的目光是柔和的,柔和的仿佛一汪池水,潋滟的将我包围。
软了,也怂了,哪还有力气去跟他争辩什么,思维,全都被无边风月吞噬。
他抱起我走进浴室,温热的水熨帖着皮肤,舒缓着过度疲劳的身体,我有些昏昏欲睡。
然,我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伊墨什么时候把我从浴缸里捞出来的,完全不知道。
我跟他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夜,以火花四溅开始,在欲乱奋战中度过,最终以我的不敌败阵结束。
大年初一,我被一阵鞭炮声吵醒。应该说是意识醒了,身体还没醒。
颈窝处一阵瘙痒,我很烦躁的挥手就打,脑子里完全是当机状态。
“没让你舒服么,还这么大火气。”耳边,是男人清冷魅惑的声音。
我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便是伊墨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就压在我的上方,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随时都能贴上。
“你……唔!”
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双唇就被他含住,带着温热的吻,密密麻麻,辗转流连。不粗暴,不霸道,没有情欲,只是一个吻。
像是诉说,像是不舍,像是……
温柔,缠绵,就好像呵护一件他珍惜的宝贝一样。
这种感觉,第一次。
也震慑了我的心魂,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心尖上蔓延。
我有些懵,有些痴,有些醉。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是不是想这么把我亲死在床上,他才慢慢的松开。拉开了一点点的距离,看着我。复又低下头,吻着我的发丝,额头。
“好姑娘,别离开我。”
我心房一颤,喉咙有一瞬间的酸涩,感动的。
可下一秒,我又清醒了,昨天的画面全数回笼,随之而来的是闹心,堵心……
姑娘,呵,他这话是跟我说的么,不是。这明明就是念着他那个旧情儿,因为她离开过,所以他害怕。
我跟他在一起,他经常这么喊我,我以前没注意,今天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讽刺,也许只是将我当成那个女人的替身。
姑娘,可能一般人觉得很寻常,可在军人口中的姑娘,就大不相同了,尤其是一句,好姑娘。
这和丫头都是一种特别的象征着无人能取代的称呼。
理智回神,身体也彻底醒了。
猛的伸出手一推,他没防备,又或者还沉浸在自己和某个姑娘的世界里,差点被我下床。
我起身,身上什么都没有,也不矫情,翻身下床朝着浴室走去。
关上门,反锁,一气呵成。
双手拄在盥洗池的两侧,看着镜中的自己,怎一个惨字了得。
浑身遍布的青紫的於痕,提醒着我昨晚是经历了怎样的疯狂,也讽刺我多没出息。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对峙,最后却让人家吃干抹净,春晓一度了。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还沉溺在其中,这一下,真是什么都丢了。
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不能哭。
打开水龙头,特意调了冷水,往脸上拍了几下。再抬头,我已经换上一贯的清冷,扯了扯唇角,给自己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