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风,你无耻!”僵硬的身子愣了半天,慕鄢狠狠的握紧了双拳,愤恨的目光从夏逸风的脸上移开,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不知羞耻的说出这种话来!
慕鄢不懂,不懂这个如鬼魅般的男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想要的天下如今已经唾手可得,何必还要和所有的人苦苦纠缠?
微笑着注视慕鄢阴霾的双眼,夏逸风扯了扯嘴角,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让慕鄢更为愤怒的话出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妄想逃走,那片竹林阵,已经被我改了,你出不去的。”
颓唐的堆坐在那里,慕鄢一直努力平静的心情,终究还是无法抑制的暴怒了起来。夏逸风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囚禁她,不让她再逃出夏王府一步?!
动作敏捷的跳下床,慕鄢警惕地走出屋门,果不其然,夏逸风已经没了踪影。
看着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听着不远处桥檐雪水滴落的声音,静谧的环境里,几盏白色的纸糊灯笼,飘飘悠悠的在树上晃动着。
凌冽的寒风吹的慕鄢猛地打了个寒颤,一直混混沌沌的思绪也逐渐开始清晰。
裹着衣服回到屋子里,盘腿坐在床上,回想着夏逸风所说的每一句,回忆着自己对于这里所有的点点滴滴。
那片竹林阵,虽然里面机关重重,她也只走过几次而已,但是天生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让慕鄢把出去的方法记得一清二楚。如今夏逸风却把整个竹林都打乱了方位,对慕鄢而言,就是必须要不触动任何的机关陷阱,而找到那些她曾经做过记号的地方,然后把它们重新排列在自己的脑袋里找到出去的方法……
握紧双拳,慕鄢的眉头紧锁。
这是多么难办到的事情,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清楚。否则夏逸风也不敢单独把她一个人仍在这里,不管不问了。
这种古代的阵法,在慕鄢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极其神秘的。前世的她虽在黑道上翻云覆雨,很多其他的家族都唯唯诺诺的听她指派,可是仍然有一些能够和她平起平坐的人出现,就像那远在大洋彼岸的展家。
那是一个神秘的家族,黑道,军火,所有关系到赚钱的行业,他们都有加入。家族中的成员虽不多,可是各个身怀绝技。这种古代的机关,在她唯一去过展家的那一次,就见识到了它的威力,也让慕鄢更加明白了,展家为何能够一直不败的原因。
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在夏逸风那个比展家人更要心狠手辣的男人手里,慕鄢完全不期盼他设置的竹林阵,能简单到哪去……
穿好衣服,披上貂裘。慕鄢走出房间,慢步在这个只有她一人的庄园里。片片的竹林围绕在庄园的四周,到处的奇花异草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哪里才是初入的方向。
毫无头绪的走着,直到慕鄢感觉到腹中有些不舒适,才无奈的转身回到她最初走出来的房间里。
庞大的身躯,雪白的皮毛。看着扭着屁股迎接自己的小白,慕鄢有些哭笑不得。
拍了拍这个忽然间出现的宠物,慕鄢看了眼桌上早已摆好的饭菜,毫不抗拒的走过去吃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要遭多久的罪,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慕鄢知道,她现在也不能和吃的作对。就算是她压根吃不下去多少的东西。
毫无办法的在这个秘密的庄园里待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每一天慕鄢要面对的,都是夏逸风永无止境的戏谑和挑衅。
从最开始的暴跳如雷,到后来的心如止水,慕鄢慢慢地已经到了将夏逸风完全无视的境界。虽然他每天还是一样的按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变着法的想要看她发怒的表情。
坐在浴桶里,舒服的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慕鄢低下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神情。
大门被人无声无息的推开,慕鄢的眼眸也随之变的深邃。冷笑着站起身来,没想到夏逸风今天竟然提前两个时辰到这里来。
湿漉漉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后背,若隐若现的迷人曲线让站在门口处的人,稍稍眯起了双眼。不慌不忙的披好衣服,慕鄢刚想回身讽刺的问一句,“王爷看的可过瘾?”
可表情却随着她看到门口的人之后,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坏笑着盯着慕鄢裹在衣服里的身体,男人伸手将门关好,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慕鄢惊愕的笑脸,扬了扬嘴角。“夫人可还记得我?”
回了回神,慕鄢冷漠的抬脚迈出浴桶,看着这个曾经早就应该死在自己手下的男人,稍稍有些后悔当初放他一条生路。虽然他是夏逸风的亲信,可是现在敢坦然自若的偷看自己洗澡,慕鄢就敢断定,他这次前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记得,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低垂眸微微一笑,慕鄢不动声色的将藏在衣袍下的匕首放入了袖口里。转身和门口处那个表情邪佞,名叫冷亦的男人四目相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没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快被王爷废掉的王妃,过的好不好而已。”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变成一道不堪入目的疤痕,那种额骨铭心的疼痛,让如今回忆想来的冷亦,表情也变的有些狰狞。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看着慕鄢穿着柔软的衣袍,有略嫌宽大的衣袂垂然,肌肤白皙光滑,如雪似玉,玉面淡拂,螓首蛾眉,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寒气。冷亦忽然就觉得,自己今天来这里的时机真是凑巧。
猥琐的光芒霎那间出现在双眸里,让一直观察着他的慕鄢不禁皱了皱眉头。这男人在被自己割破喉咙之后,得了失心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