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表情严肃的等候在皇上的寝宫之外,所有人的心情都随着屋内皇上的一声声咳嗽而起伏不定。
跪在地上,夏鸣溢对于御林军搜查自己宫殿一事,毫无反应。因为历朝历代以来,只要有这种事情发生,太子,宫一定是第一个要被搜查的地方。
门外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众人侧目望去,原来是御林军首领王林。
神色慌张的冲里面望了望,又看了看以太子为首的一行跪在地上的人,王林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子,我们在夏王府找到了巫术小人。”
什么?!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包括夏鸣溢。
夏王府发现巫术小人,夏逸风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讽刺的扬起嘴角看向王林,夏鸣溢有些戏谑的问道:“你确定没有弄错,是夏王府?”
“回太子,属下确认没有说错,确实是在夏王府中找到了让人怀疑的东西,夏王妃现在已经被我们抓进大牢里等候发落!”
“夏王妃?”神色一变,目光变的犀利,夏鸣溢倏的站起身来,“和她有什么关系?”
在夏王府发现可疑的东西,夏王府内所有人被监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单单把慕鄢抓起来,还说什么等候发落,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巫术小人是在夏王妃的房里发现的。”
一句话,让夏鸣溢的心霎那间沉入谷底,所有的疑惑似乎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父皇现在还在病危之中,宫中如今并无主事之人,慕鄢虽然被关进大牢,可如果没人发号命令,也暂时丢不了性命。怕的就是夏逸风不管不问,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鄢儿一个人身上,那样的话,就真的没人能救得了她了……还有牢中的环境,那些严刑,她真的能挨住吗?
深邃的目光里满载着痛苦,夏鸣溢不懂夏逸风为何要让慕鄢去受这样的罪。曾经他拼尽所有才把她娶回夏王府,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切吗?急躁的看着皇上的寝宫门,夏鸣溢有心无力的再次跪了下来。此时此刻,就算自己想去看一眼慕鄢的情况,也只是妄想而已。
寂静无声,平日里生机勃勃的夏王府内,所有的人都吓的六神无主,不敢言语。谋害皇上的罪名一旦定下,那他们这些下人必会全部诛杀,一个不留。王妃被抓走,王爷又不见踪影,一个个或是哭啼或是呆傻的坐在一起,谁也不敢出声谈论这件事情。
一言不发的跟在几个男人身后,看着自己被铁锁勒的泛红的手腕,慕鄢不着痕迹的,将几人的长相记在了心里。如果能活着出去,这笔帐,她早晚要还回来。
“把这个女人给我牢牢地看好,如有什么闪失,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属下明白!”
到了地方,慕鄢便像丢弃的废物一般,被毫不怜惜的推给了另外等在这里的两个人手里,目光深邃的望着扬长而去的几人背影,慕鄢隐忍的咽下这口气,顺从的跟着两人走进了一扇木门里。
在昏暗的烛光照映下,慕鄢渐渐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身心疲惫的坐下来,看着另两个和自己一起被抓到这里的丫鬟,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紧紧的握着被吓的脸色发青、浑身僵硬的瑞珠的手,慕鄢看了眼对面一直不言不语的嫣红,心里多多少少对她的反应有些感兴趣。身为一个奴才,遇见这种事情应该像瑞珠一样才正常,可她看起来,似乎要比自己还要沉着冷静。
蜷缩着身子坐在杂草堆上,慕鄢警惕的环视着关着自己的这间牢房。大门处的锁头对她而言,几乎是摆设一样的存在,开惯了现代那些复杂的密码锁,再看这些原始的铜锁,就算是闭着眼睛,她都能在瞬间打开它们。没有红外线,没有摄像头,守护的人没有手枪,没有手榴弹烟雾弹。想要逃出去,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关键在于如今门外看守的是一个个武功不弱的御林军,自己身子刚刚好,又有了身孕,再带上这两个丫鬟,慕鄢真的没把握能安然无事的逃出去。可是不逃,要眼睁睁的坐在这里等旨令下发,掉脑袋吗?
她慕鄢一辈子都是在打打杀杀里渡过的,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如今却要糊里糊涂的死在夏逸风的阴谋之中?!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慕鄢眼中闪烁着两团怒炎。从出生到现在,这恐怕是她最狼狈的一次。
那些东西是夏逸风什么时候放在她房间的?他这么做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完全分析不出来!慕鄢知道,她现在是在赌命,赌她对夏逸风而言,只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利用价值,他应该都不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低头拍了拍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的瑞珠的头,看着她白皙的手腕已经被沉重的锁链磨得红肿,慕鄢侧眸瞄了眼背对着他们的侍卫,嘴角微微扬起。右手瞬间从头上拿下一根细细的珠钗,片刻不到,便将瑞珠手上的镣锁打开。
接收到两人惊讶的注视,慕鄢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二人不要出声。
“夫人。”
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的人,嫣红不动声色的向慕鄢靠了靠,用极其低沉的声音,伏在慕鄢的耳边,轻轻说到:“再等两个时辰,我带你逃出这里。”
什么?
身子一怔,双眸睁大,慕鄢不可思议的看向嫣红,看着她脸上一脸自信的模样,垂眸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夜,等到清晨,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我们再作打算!”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