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远处看见这两人,一边是打心底里为他们高兴,更多的,还是八卦。
只是她一句问候的话落下却没了回应。许久,对面两人都闭口不言,一声都不吭。
虞年是嗓子酸痛,不能说话,而应琢则是不爱说话。
对这种闲谈他只觉无趣,平时都是小徒弟在应付,如今,她不开口,两人就像是都哑巴了一般,对面一句话抛来,一点儿回响都没有。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尴尬,孟琴心脸上笑意都有些挂不住,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唐突,莫不是让对方感觉不适了。
突然间,只见对面虞年腿一抬,绣鞋就踹在了男人有些发黑的衣衫上。
那位叫阿琢的公子眉目间闪过一丝无奈,绷着唇,半晌终于蹦出了一个字——
“嗯”
虞年:
她果然不该对这人抱有什么期望。
于是乎,虞年只能自己哑着嗓子,不时答对方两句。孟琴心听她这声音也就明白了个大概,便没有问更多,只是眉眼之间笑意更甚,面上飞红,说得愈发激动。站在她一旁的道侣都要看不下去,蹙眉轻推了她一下。
毕竟是刚认识,说那么多做什么。
况且这二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他昨夜分明听见那女子一句句喊的都是“师尊”,若真如他所想
这般有违人伦之事,也就只能在桃花村内说说,放在外面,只尽会遭人唾骂。
男人思绪沉沉之间,不知孟琴心和对方都聊了些什么,只是两个小姑娘看上去说得投缘,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还约着晚上四人一起小酌一杯,到时再谈。
他唇瓣微启,终究还是没有阻止。
—————
是夜。
明月悬挂天际,星辰点点如细碎珍珠散落在空中。几声蝉鸣断续地响起,微风轻拂,在白河上方漾起一片片微光,摇曳生姿。
虞年房中,孟琴心二人坐在桌旁,正摆好了小酒和瓜子,等着他们归来。
方才几人还在屋中聊得正欢,突然那两人却说是有点小事,匆匆离开时还嘱咐他们不要走动,自己去去便回。
小屋里烛光亮起,透过窗棂,只能堪堪瞧见两道人影。
另一边厢。
虞年算好了位置,就藏身于小屋附近的竹林之中。
应琢说这事风险太大,他一人去便可,但这次为了诱那修者靠近,牵扯两个无辜的人进来,她说什么也放心不下,便悄悄藏于此处以防万一。
此刻已将近夜半,桃花村内又适时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淫歌,四周声音杂乱,是为迷惑,可还远远不够。
炼气期的修者,虽武力不高,但神识少说也能探出十数米,附近只要有风吹草动都能立马辨析,他们的体力、行速、敏捷度都远超常人。
但同时,虞年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修者周身可能会有灵力。
如此一来,桃花村内没有灵气一事,即能助了他,也能成为杀他的一把利刃。
只要有灵力存在,在村内原本无用的阵法便可以得到激活。
正午出门前,他二人便在小屋周围埋下了层层杀阵,且为以防万一,最重要的阵眼还未置下,阵法未成则更不容易被发现。
应琢此刻已等在那处,只待那修者踏入,结果便可辨明。
唯一一点问题在于,虞年根本不知那人今夜还是否会出现,只是在赌,且机会也只有一次,无论如何,必须一击致命!
虞年站在十米开外,隐了身形,紧盯小屋四周,只待那人出现。她如今身形略显消瘦,月光拂照下小脸更显苍白,原本如樱似的唇瓣几乎没了血色,全身紧绷,似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下般。
许久,屋外也不曾出现任何人影。夜风呼啸,她头脑愈发胀痛,身形摇摆不定,犹如秋风中的残荷,摇摇欲坠。
就在她双腿虚软,快要倒下的一瞬间,突然,腰间伸来一个细长竹节状的东西,堪堪抵住她倾斜的身形!
虞年:!!!
“虞姑娘可是在找这人?”
清润声音骤然在身后响起,带着那熟悉的笑意,悠悠飘进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