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回泠被这只大掌卡得无法动弹,捏紧拳头不管不顾朝贺斩结实的胸膛上砸去,不满控诉道:“你知道你不在这几日,家中都出了什么事吗?我险些叫流氓欺负了,娘也差点被人坑得裤衩都不剩,要不是阿默在家中撑着,说不定你回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疯婆子!”
宋回泠捶得手发酸,可贺斩就像没事人一样,就这么看她发疯。
她实在气不过,张口朝贺斩肩上用力咬去。
这一咬可算是咬到铁板了,她疼得眼泪汪汪,又是气闷,这厮怎么哪儿哪儿都这么硬?
“你说叫人欺负了是什么意思?”贺斩抓着宋回泠两条胳膊,轻轻将她推开了些,与她四目对视。
泪花在眼眶里转了个圈,而后凝结成泪珠滴落,宋回泠愤愤不满道:“你终于想起来问了?看看你把我的救命恩人都弄成什么样了?”
贺斩不悦皱起眉头,抬起大拇指指腹,用力按在宋回泠眼角,而后力道克制一收,轻轻将她眼周的泪拭干了去:“我替他正骨有何问题?”
低沉从容的声音透着种成熟和稳重,宋回泠耸动着的鼻子突然一停,低头看去,就见阿默将手举到半空,前后左右绕了几圈,灵活自如,并无半点问题。
宋回泠打脸来得很快,几乎是立即埋下头,态度无比诚恳的说道:“我错了!”
贺斩走到屋子正中,右脚一抬一掂,就将翻倒在地的石凳重新立了起来,他缓缓坐下去,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在石桌桌面上敲了两下,悠悠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样,那样……然后……”
宋回泠将阿默出现并留在贺家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不过却故意隐去了她和杨氏出摊做生意这块。
杨氏本来还想继续补充些什么的,但宋回泠投去一个乞求的眼神后,立马打住了。
出摊这事贺斩本就强烈反对,要是再让他知道她是在出摊过程中遇到的登徒子,指不定得狠狠骂上她一句活该,说不定还会将她出摊要用到的东西全砸了!
宋回泠和杨氏心善,可贺斩却不是好说话之人,听完事情起因经过后,他眉眼间带着疏离和淡漠看向阿默:“自古以来,挟恩图报登门入室者多是别有用心之人,你救了我娘子,在下很感激,必会尽我所能,力我所及许你一个好处,唯独留在我家这事万万没有商量的余地。”
阿默拽了拽宋回泠的衣袖,眉头紧锁,眼皮无力地垂下,嘴唇紧紧闭合似在竭力克制即将爆发出来的情感。
宋回泠感觉他都快哭了,脑海中一时将他与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的可怜形象联系起来,顿觉心脏一闷,抬手拦在了阿默跟前:“你要是不许阿默留在贺家,那便连我一起丢出去好了!”
贺斩额头的青筋隐隐一跳,竭力压制住怒气:“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宋回泠一瞬不瞬盯着贺斩:“你可别忘了,我已告诉孙家婶子和隔壁婆子,阿默是你执行秘密军务时,有人嘱咐你带回贺家好好照顾的,阿默这孩子撵也撵不走,到时蹲在贺家门口被隔壁那碎嘴的婆子瞧见了,我看你该如何解释圆谎?”
一提起这个,贺斩顿觉又气又好笑,宋回泠竟连执行圣上下发任务这种可能会掉脑袋的理由都敢编造,她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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