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感慨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早觉得那住单间的客人行为古怪,出手既不大方又小气,没想到还真是个江洋大盗!真是侥幸,要不是给逮个正着,恐怕我辛苦攒下的这点家底都要给他搬空了。”
张老板正自顾感叹间,忽闻角落里传来一声喊叫:“嘿,张老板!刚才被抓走的那位,就是住你那神秘单人间的客人?”
张老板闻声转头,见苏阳自暗处踱步而出,连忙上前几步,握住苏阳的手臂,压低声音急道:“小爷,您可别声张了。我真是对你们这些个个个个服气了!”
苏阳纠正道:“哪来的‘你们’,分明是我和他,你可别搞混了,说话得清楚些。”
张老板压低了嗓子悄声说:“刚才被抓的那位,其实也是来找那什么青云客栈的。”
苏阳不屑地哼了哼:“他找他的,我找我的,哦,你的意思是所有找青云客栈的都是坏蛋?这算哪门子逻辑!”
张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连忙解释道:“是啊,是我多虑了,确实不对。我并没有怀疑您,还请您别介意。如果您要离开,我马上退房钱给您!”
苏阳双手一摊开,无所谓地说道:“谁说我打算走?你这是赶我呢?嘿,我偏不,我还打算在这儿多住上几天。不过,明天的房钱,可就得免了,今晚上这一折腾的,我可是被吵得够呛!”
苏阳心里有数,那爷既已在此处得手,任务完成,多半不会重返此客栈,这大道客栈反而成了眼下王家堡内最安全的避风港。
张老板只得妥协:“成!成!都依你,你说怎样就怎样。”
苏阳打了个哈欠,随口应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别后悔啊,我可回去接着睡了!”
苏阳大大咧咧地折回柴房,一倒即卧,这才舒畅吐了口气,心下暗想适才那爷若未抓得人,恐自已早落那爷手,那可棘手了。
苏阳在心里反复推敲打鼓,琢磨刚才那出其因由,料定是那爷事先部署了钩子兵悄悄包围了客栈,再借孔镖头制造混乱,大张旗鼓地将灰毛虱驱逐出,自投罗网,终得手。他感慨道:“这那爷,实非等闲杂人!但观他脸上烧痕,恐是苏会长他们所为?估那爷非苏会长对手。唉,苏会长啊,汝身在何方?可知我亦至王家堡?青云客栈究藏身何处?”
王家大院灯火辉煌,犹如白昼,这座庞大的府邸宛若微型城池,七纵交错的巷道将其巧妙分割,各区域划分得井然有序,房屋错落有致。
王家大院深处藏着一座更为奢华的内院,那是王全大老爷及王兴少爷接待贵宾之所,院内亭台楼阁皆金碧交辉映,气派直逼皇室尊贵,毫不逊色。
孔镖头领着那爷与张管家步入宽敞的客厅,即刻就有七八位仆从旁迎来,领头一位身着华贵丝绸长衫,年约四旬,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人,一瞧便知是位权重财丰的豪绅。
这人上前至那爷面前,恭敬地抱拳深施一礼,言道:“那爷,在下就是王兴。”
那爷对此类场合司空见惯不怪,满脸堆笑,回道:“王兄,劳烦了,劳烦了,在下乃哈尔滨的那四。”
双方客气数语后,王兴依次引见了自已的亲眷属,邀那爷上座。一众婢女纷忙不迭地为那爷、张管家等献茶点心。
众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这才转入正题。
王兴笑道:“那爷,您这皇家神捕再现江湖,可让我们这些行走商道的有了福泽啊!”
那爷摆摆手笑道:“皇家神捕那是前朝往事,陈年旧历,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