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底部,火光四起,浓烟滚滚。深坑周围围着一圈又一圈黑衣武士,他们正手忙脚乱地或用水或用土,试图灭掉深坑下面的火焰。
“八嘎,快灭火!”菊一郎大声咆哮的指挥着。他浑然不觉,有三道人影从后厨钻出,悄无声息地向后山跑去。
跪在血泊中的邓大川隐约看到了三道人影,但是此时他心如死灰,哪还顾得上这些呀。
这三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苏长山、苏长武和周先生。苏长山背着苏阳,苏长武背着苏守义,三人快速来到后山,躲到之前苏阳待的那块大石头后,观察客栈内的情况。
苏长山心存侥幸地说:“幸好这帮人在灭火,没有注意周围情况,要不然咱们肯定没这么容易逃出来。”
苏长武骂道:“这帮小日本,难道怕咱们烧死吗?还帮着灭火?”
周先生看了一眼苏阳,说:“人家不是担心你会死,而是担心这小子会被烧死。”
苏长山看了看天,说:“天快亮了,咱们时间不多了,尽快制造动静,吸引敌人的注意力,配合水艳儿的行动。”
苏长武从腰间拿出一个竹筒,将竹筒对准天空一拉,竹筒下的一个火药引子被点燃,一团火光冲天而起,火光在天空中炸出一团巨大的绿色烟幕。
这是三虎商会的信号弹,提醒周围三虎商会的人撤离。苏长山推测,躲在暗中的同伴,肯定也知道他们落入了陷阱。如果不及时告诉这帮人,他们已经脱离危险,这些躲在暗中的人肯定会拼死营救,那就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
菊一郎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喃喃自语:“这是信号弹?难道是那四的人快到了!”
菊一郎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并没有立刻让人向后山冲去,而是让两人去后山查看情况。大批人马依旧围在坑边,全力灭火。
躲在马棚阴暗角落中的水艳儿看到菊一郎的人并没有上当离开,心中暗骂:“这帮狗日的小日本,脑子还不笨。”
天色马上就要亮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水艳儿只好冒险一试,先是解开了一匹马的缰绳,让马儿跑了出去。
马儿挣脱缰绳离开,对菊一郎来讲,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之前他们围杀邓大川等人时,就有一匹马儿挣脱缰绳离开了。为了保险起见,菊一郎还是派了一人前来查看。
水艳儿见菊一郎的反应并不激烈,立刻斩断所有马的缰绳,将马赶出了马棚,她则是附在一匹马的马肚子上,随着马匹跑了出去。
马棚内的几匹马早已惊吓过度,此时挣脱束缚获得自由,那都是拼命地跑啊。那名前来查看的黑衣武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匹马冲出客栈,消失在远方。
“八嘎,什么情况?”菊一郎的骂声从远处传来,这名黑衣武士急忙来到马棚查看,一看缰绳是被利器割断的,就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听完汇报,菊一郎立刻让人停止了灭火,带着人来到了马棚,在马棚找到了那一个地下入口。
菊一郎骂道:“狡猾的支那人,苏长山他们肯定已经逃走了。”
菊一郎正要带人去追。这时,远处传来轰鸣声。抬头看去,目光穿过灰蒙蒙的天空,便瞧见在那大道尽头,密集如云的人群和马匹正掀起滚滚沙尘,似潮水般涌向客栈而来。
领头的位置,一匹骏马挺立,马上之人正是威名赫赫的那四。在那四的身旁,三头体型庞大的豹子犬如同忠诚的卫士,一边飞驰,一边发出震撼心灵的咆哮声。
客栈大院迎来了一阵喧嚣。那四庞大的队伍,如同迁徙的鸟群般铺天盖地而来。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磨合,无声无息地从马背滑落,没有一丝紊乱。马匹安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它们也被这股肃穆之气感染,不敢有任何逾越。
三只威猛的豹犬冲至菊一郎面前,发出低沉的咆哮,眼中透露出野性的光芒,似乎正等待着某个信号,便将扑上去展开猛烈的攻击。菊一郎听过那四一行人的实力,今日面对面遇到,心中也微微升起了畏惧。
跪在血泊中的邓大穿看到那四到来,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疯狂地大喊:“那爷,那爷,我是邓大川,救命啊!”
那四看都没看邓大川,而是看向菊一郎,问:“菊一郎先生,这是什么情况?”
张管家则是快速扫视一圈,然后手一挥,带着钩子兵从菊一郎等人面前穿过来到深坑前。
菊一郎瞥了一眼对着他咆哮的豹子拳,然后指了一下邓大川,淡淡地说:“他是你的人?”
那四喝道:“豹子们,退下!”三只豹子犬听话地后撤一旁,但仍然紧紧盯着菊一郎他们低吼。
那四看了一眼张管家的方向,说:“不算是我的人。”
菊一郎点了点头,说:“不是那爷的人就好。坑中的人已经逃了,你们不用找了。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你还是问他吧。”然后,将手指向了邓大川。
那四快步来到邓大川身边,骂道:“邓大川,我要的人呢?钱掌柜呢?”
邓大川被吓得浑身发抖,“这事儿不能怪我,我的人全被日本人杀了。”
那四将目光投向菊一郎,菊一郎则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先生,我先走一步,去追人了!”
菊一郎手一挥,带着人无声无息地走了。
张管家急匆匆地来到那四面前,说:“那坑里燃起了大火,里面即便有人也被烧死了。”
那四怒目圆睁,怒声问道:“邓大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要的人呢?”
邓大川支支吾吾地说:“本来人就被我们困在了坑底,谁知日本人突然杀了过来,钱掌柜逃入了地下。没一会,地下就燃起了大火。我看后来马棚里的马突然跑了出去,钱掌柜应该是将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