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樊雅晴都没有上门找茬,墨西州朝政繁忙,也没有过来。
江梦依卧床静养,气色总算能恢复少许。
这天她晚膳用了半碗粥,感觉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许久未抚琴了,兰心,去把我的古琴抱出来。”
见自家主子心情好转,兰心也欢喜起来,“是,奴婢也想听主子的琴音。”
焚香、净手,她拨了几个琴音,许久没弹,还真有些手生了。
一串音律在她手中不自觉地流淌出来,反应过来自己弹了什么,江梦依自己也愣住了,她为何又要弹起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总觉得有些熟悉。”不知何时,墨西州正站在大殿门口。
他踱步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许久没听见你这的琴声了,今日路过,就进来看看,怎么不继续弹了?”
江梦依自嘲地笑了,原来……他早就记不起这首曲子了。
她方才奏的这首曲子,是三年前她为了庆贺他的生辰,即兴所作的一样贺礼。
所配的唱词,是信陵的一首民谣。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曲,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字字句句,皆是她对他的心意,也是她对他的希冀。
那时的她,满心是初嫁给他的甜蜜,唯愿一生与他缠绵相守。
可到头来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他却早已将这首歌忘记了。
江梦依压下心中的酸楚,“我许久不弹琴了,早就是曲不成调,陛下还是请回吧,免得被我这琴音污了视听。”
时过境迁,她仍在他面前自称“我”,而非“臣妾”。
一则是旧年的习惯,二则……是出于她的私心,也许是她不自觉地想用这个稍显特殊的称谓,留住点曾经做过的美梦吧。
那时候她是他的妻子,只有她,才有资格在他面前这样随意的说话。
墨西州却不知江梦依此刻的心事,他走到她身边,眸光淡淡地望着她。
“朕让你弹你就弹,今晚朕留宿在此,总要寻些事打发时间。”
江梦依笑着拨弄琴弦,似闲话家常,“陛下向来厌弃我,拿我当作替身。如今正主儿既回来了,陛下何不去她那里?”
墨西州面色不虞,这个女人竟敢这样毫不避讳地把他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