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的大张司吏赶紧站了出来,拱手道,“大老爷,但是衙门真的没多少银子了,而且最近春耕事宜繁重,又要到梅雨季节了,衙门需要留下足够的钱粮应对可能爆发的洪灾。若是将钱粮挪用,到时候发不出赈灾粮的话,咱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而且自开春以来,因为连日干旱导致鼠患爆发,衙门又要花去一大笔银子。”大张司吏喋喋不休的说道,“衙门里的同僚都说小的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但是小的也有小的的苦衷啊。”
叶瑾一脸奇怪,赶忙问道,“鼠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因为去年是暖冬的原因,还是开春以来就没有下雨的缘故,咱上元县…不,应该是应天府近日鼠辈纵
横,或在田野啃食庄稼,或进入粮仓盗取粮食,或进入百姓家中翻箱倒柜…”
叶瑾见大张司吏啰啰嗦嗦喋喋不休,忍不住打断他,“抓重点。”
“啊…是。”大张司吏赶紧简单道,“反正就是最近鼠患有爆发的趋势。”
工房的小张司吏也出列拱手道,“是啊大老爷,小人近日去各乡各里巡视春耕,乡老里长都向小人抱怨说今年的老鼠要比往年多多了,百姓不堪其扰,咱们衙门也要拿出一些章程出来才行。”
“这还需要什么章程?!第一,去各地聘请民间捕鼠人(古代卑贱职业之一)参与灭鼠工作,第二,将百姓发动起来,打鼠灭鼠…反正之前衙门是怎么处置鼠患的,依照前例即可。”
户房和工房司吏拱手领命。
正要退下,叶瑾又叫住他们,吩咐道,“老鼠身上可能携带有瘟疫,所以发告示告诉百姓,所有打死的老鼠都不能随意抛尸野外…这样吧,鼠尸就由衙门同时收购,10条鼠尸无论大小,皆一文钱…”
户房大张司吏赶紧道,“大老爷,咱们真的没有多少钱了。”
“钱的是本官来想办法。”叶瑾无奈道。
听到自家老爷都这么说了,大张司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拱手退下。
叶瑾这才看向礼房的王司吏,对他说道,“一会儿把书院的预算拿给本官看看,钱的事本官来想法子。”
“是。”
等王司吏退下之后,刑房的孙司吏主动站了出来。
对叶瑾拱手道,“大老爷,刑房近日也无甚要紧事,就是前些日子被大老爷枷号示众的那些人大部分已经过了三日期限了,剩下的几人也只有一日期限,这些人是放了还是?!”
“既然到期限了就放了吧,每到期限的继续示众便是。”
“是…”
“对了。”叶瑾又道,“告诉那些还没有到期限的,告诉他们若是想免掉今日的枷号示众,就让他们拿老鼠来换。一个人100条鼠尸就可以免除今日惩罚。”
“若是这些天有人犯下偷窃、斗殴、欺诈等小型犯罪,就是需要挨板子或者关押几天这种,也可以让他们拿鼠尸顶罪…就一板子10条鼠尸吧,若是需要关押的,也是100条鼠尸抵一天。”叶瑾又道。
刑房的孙司吏赶紧拱手领命。
大明的户籍制度管控的十分严格,所以不管是叶瑾还是孙司吏,都不用担心这些犯下小罪的犯人会借机逃走。
逃狱可是重罪,需要牵连家属的。
所以只要这些人的脑壳没有短路,应该不会因为要挨一顿板子就流亡天下。
“还有别的事吗?!”叶瑾又问道。
孙司吏赶紧道,“回大老爷,今日又到了发放告牌,升堂审案的日子了,您看?!”
叶瑾一脸奇怪的问道,“本官不是在南津桥连续几日开设公堂审案吗?!”
“那是特例,不能算进来,而且南津桥距离县城足足二十来里,如果不是重大冤情需要上告,很多百姓是不愿意去那么远找大老爷伸冤的。”孙司吏连忙解释道。
“既如此,那就发放告牌吧,本官今日就不出衙门了,拿今日一天的时间,专门处置这些日子堆积起来的衙门俗事。”叶瑾想了想,开口道。
一县之地的杂务真的是千头万绪。
而且大小事宜都需要叶瑾这个一县之尊拍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