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的脑子“嗡”的就大了,“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你慢慢说!”
那个年轻小伙子脸上全是淤青,黑色的短袖袖口也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
他深深地喘了口气,哆哆嗦嗦地说道:“平哥,是这样的,上个月底有一帮人在我们酒店吃饭,结账的时候死活不给钱,想吃霸王餐,然后被我们的几个兄弟给打了,打完之后那帮人就跑了。”
“今天早晨一大早,我大哥接到酒店王经理的电话,说酒店被一帮人给砸了,还打伤了好几个服务员。”
“然后我大哥就带我们去了酒店,到了以后,看到酒店的前台和几个大的包间都被砸的稀巴烂,那帮人走的时候还留了一个电话。”
“我大哥就打电话问对方是谁,对方说他是李云虎,他告诉我大哥,有本事就去河西的废厂区找他比划比划。”
“然后我大哥就召集了十几个弟兄,带上了家伙,开车去了河西的废厂区找他,我们一进废厂区那条街,就看到有两个人在最里面的一个废厂房外面抽烟,我们一个弟兄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那晚吃霸王餐的。”
“他们两个一看我们开着车来了,就跑进了那个废弃的厂房,我们也赶紧开车追了过去。”
“我们的四辆车刚开进厂房,还没停下,厂房外的大铁门就被人拉了上来,我们都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冲出来的三四十个人给围住了。”
“他们先朝我们的车开的枪,我们在车里也没办法反抗,也不敢下车。他们大概开了得有四五枪,因为我在最后面,所以我就开着车去撞铁门,但是一开始门没撞开,然后前面两辆车上的兄弟就下车跟他们对打起来。”
“我又开车继续去撞铁门,就在这时候又响了一声枪声,我抬头一看,我大哥被一个大高个子用猎枪打在肚子上,我大哥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我拿着刀赶紧下车准备去救他,刚下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的五六个人围在中间一顿揍,有人用钢管儿打在我头上,我也倒在地上了。”
“然后那个大高个儿喊了一嗓子,他们全都跑了,我们的人也没敢上去追,我缓了缓,开车把我大哥送到了社区的卫生院,但是卫生院救不了,我又赶紧带着他去了庭岛市第三人民医院。”
“人现在正在抢救,但是医院那边一看是枪伤就直接报警了,我一看他们报警了我就跑了,现在警察也都去了医院,把我大哥给看起来了。”
宋雁平向前跨了一步,脸涨的通红,他怒吼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你手机关机了!”
宋雁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操!他妈的!那刘哥现在怎么样?”宋雁平问他。
“我也不知道,正在抢救,肚子都被打烂了,伤的很严重!”
宋雁平额头两侧的青筋都爆了起来,他点上一根烟,拿打火机的手和嘴唇都在颤抖着。
小波赶紧拿过宋雁平的手机给他充上电。
宋雁平告诉自己,别慌!一定不能慌张!
此时此刻,他强迫自己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否则,乱了阵脚就更容易出错!
宋雁平猛吸了两口烟,转身问那个小伙子:“其他弟兄们伤的怎么样?”
“有三个被砍了几刀,不过不是很严重,他们现在都在社区卫生院,其余剩下的弟兄们都是被棍棒什么打的,也没什么事儿。”小伙子回答道。
“你抓紧时间去社区卫生院,看看受刀伤的那三个人现在怎么样了,一定不能出人命,如果伤口缝合了可以走了,赶紧把他们接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让其他弟兄都先躲躲!快!现在就去!”宋雁平说道。
“好的,平哥!”
“等等!”
小伙子刚要走,宋雁平又叫住他。
“把那个李云虎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小波你记一下!”宋雁平说。
小波记下了李云虎的电话,刘宝森的小弟也赶紧开车回庭岛市的社区卫生院接人。
“平哥,我们要帮刘哥报仇吗?”小波试探性地问宋雁平。
“刘哥他们这是中了那帮人的圈套了,这不他妈的就是典型的瓮中捉鳖吗?!”宋雁平咒骂道。
宋雁平又点上一根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宋雁平的头像是要裂开一样,愈发的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