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不能露面了,这事儿咱得撇清关系,我权当不知道,你告诉牢头,好生照看着,就把牢门大开着,看他走不走,谁特么愿意住这地界儿啊?”
陈国泰只能出此下策了,反正武贤现在关在陈有大元县的大牢里,陈国泰索性装作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让陈有大大开武贤越狱之路,引诱武贤自己出去。
陈有大当然听出了陈国泰的意思,合着闹了半天,陈国泰就一个装不知道,里外里还都得他一个人忙活,还得提心吊胆伺候着。
“大哥,这不是在我心尖儿悬着一把刀吗?您可不能不管我啦,这位小爷跟这儿赖着,我这儿心里虚得慌啊!”
陈有大的话音儿里都带上哭腔了,可是陈国泰主意已定,哪里还会在乎这些,笑了笑,朝牢外缓缓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早接我府上去了,宁可信其有吧!”
呵,把陈有大给气的啊,恨不得兜手上去敲断了陈国泰的脖子,可是现在他着实没有心情,瞥了眼里面儿那位爷,忙把牢头叫来了嘱咐一番。
牢头那眼睛,就跟见了打西边儿升起来的太阳似的,这哪是蹲大牢来了?根本就特么跟逛了窑子似的,自己明显就是那个龟奴,人里边儿蹲号子那位,反而成了爷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就差给他再找个姑娘陪着了。
“得,大人您吩咐了,小的照办,不过我这儿可撑不了几天,狮子楼的席面,每天两顿,还两三天不带重样的,我算看透了,这哪是拘来的人犯那,这是请来位大爷供着不是!”
牢头这话,说得陈有大心里更跟吃了黄莲一样,可是他究竟还是一县的父母官,在手下人面前哪能漏了怯、丢了份儿?
“行啦啊,你就给我好生伺候着,钱的事儿,直接记载衙门账上,回头我从库里给你补,少说多干多弯腰,知道少点儿嘴把严,没你的亏儿吃!”
说完长叹一声,把牢头自己仍那儿,就出了元县大牢。
牢头无奈地一点头,这蹲号子的得当爷来伺候,当了这么多年差,他还是头一遭碰上,心里虽然埋怨,可还是安排的妥妥当当。
于是在代浩然那见了鬼的目光下,几个狱卒把武贤的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对上两张八仙桌,扑上一套行李卷儿,呵,苏绸料子的棉被,看着就特么舒坦。
牢门大开着,就差牢门上贴上几个大字——“欢迎下次再来”了,代浩然这个心啊,别扭的跟打了个蝴蝶结似的。
“我说牢头,你这是准备把我这儿改牢房vip是咋地?”
没等代浩然抱怨,武贤就先发话了,牢头的行为太反常,武贤虽然不介意住的束缚点儿,不过人得活个明白不是?
可是牢头也同样不明白,不过他的境界低多了。
“小爷您请了,有不满意的您吱声,小的给您备好了送来,还有,这个牢房‘威挨劈’是啥地儿?”
武贤一怔,嘴角抽搐了两下,这简直是最大的代沟了,不对,叫界沟还差不多,可是他也懒得解释,就与牢头攀谈起来。
“你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我都蒙圈了,拿我的时候,凶神恶煞的,这进了大牢了,反倒伺候得跟爷似的,几个意思啊?”
嘿哟,牢头心里这个别扭,他要是知道,他就成知府衙门里坐堂的了,还会跟这儿给蹲号子的装孙子?
“小爷,您别逗小的玩儿了,小的也正想问您呢?您是哪家府上的小爷,是外边儿玩儿腻了,上这儿找新鲜来了?”
问到这个,武贤还真没打算瞒他,但是这事儿跟谁说出去谁也不信,堂堂二品大员之子,来这儿玩儿蹲号子,开玩笑吗?
挖了挖鼻孔,武贤懒洋洋说道:“我呀……我就一唱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