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却仿佛一颗定心丸,瞬息让舒春兰全身心都舒畅了。
就连翻滚了半天的胃部都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她点点头,慢慢闭上眼,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舒春兰因为昨天去了一趟龙门镇,虽然只是走了去的路,回家是被郑宏推回来的,可她这次却觉得累得不行,到时候了也根本不想起床。
本打算就睡个懒觉好了,反正厨房还有现成的烧鹅哩!
结果谁知道,太阳才刚爬上天空,外头就有人骂骂咧咧的,她婶婶张氏带着娘家人找上门来了!
最先发现情况的是大黑,它立马守在大门口汪汪大叫起来。
郑宏听到声音,他立马站起来。
“你歇着,我出去看看。”他对舒春兰说。
可舒春兰坚持爬了起来。“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和那一家子,我也是该做个了断了。”
郑宏皱皱眉,可看她手脚并用的往下爬,他还是走过去把她给扶了一把。
舒春兰披上衣服,随便拢了拢头发,就被郑宏搀着出门了。
这个时候,张氏都已经站在门口骂了半天了。
一看到舒春兰出来,她就更有劲了。一手掐着腰,另一手点着舒春兰夫妻俩过来的方向,扯着嗓子叫唤。那一声声的小娼妇、贱蹄子,翻来倒去的骂个不停,一声比一声更难听。
就连郑宏冷眼看着她她也不怕。反正她背后有那么多人助阵哩!
既然这样,舒春兰也不吭声,就和郑宏站在一处,静静的听着她骂,就好像她骂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似的。
这样,张氏骂着骂着也就没劲了。
她无力的收了叫骂,一双眼睛还不停剜着舒春兰:“下作的小娼妇,昨天我家春花和春阳好心过来看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还叫你男人把他们俩的胳膊都给折断了?你就是这么招待自己亲弟弟亲妹妹的?我可告诉你,这事我都已经叫人告到里正那里去了,现在里正就已经派了人过来拿你了!”
舒春兰还是一动不动。
张氏见状心里莫名一虚,她赶紧用力跺跺脚:“你不说话什么意思?心虚了是不是?”
“不,我只是在想,既然里正都来拿我了,那人哩?赶紧把我五花大绑送到镇上去受审啊!好好的衙门的人不动弹,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叫骂,这是怎么一回事?”舒春兰慢条斯理的开口。
张氏被她问得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舒春兰再歪歪头。“还是说,你这话根本就是编出来唬我的?你们根本就没往镇上去!”
“谁说我没……”张氏还想狡辩,舒春兰已经点头,“你们就是没有。”
“我、我就是没去又怎么样?”既然被戳穿了,张氏干脆胸脯一挺,“你信不信,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现在就去里正那里告你去!反正你里正巴不得灭了你,好拿这事来巴结文举人哩!只要我去了,保管一告一个准,他不弄死你也能给你扒下来一层皮!”
舒春兰立马脸一沉。
张氏顿时就又得意了。“怎么样,还是怕了吧?”
舒春兰冷冷瞥她一眼。“你不去里正那里告,还不是因为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算我被扒下来一层皮,你们家又能好到哪里去?反正我们俩孤家寡人的,没了家业我男人还有一门手艺,好歹不愁吃不上饭。可你们哩?你闺女儿子都大了,儿子还要娶媳妇,你现在家里攒的钱怕是还不够娶媳妇的彩礼钱吧?你确定要把那点钱都送进里正腰包里去?”
张氏被噎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