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徐行之,顾家大房这边,将火熄灭后,一家人都爬上了马车休息。
官差扎得有布篷,顾家人没去布篷里睡觉。
且不说那布篷就薄薄一层布,不能遮风挡雨,地上又潮湿。
其次顾家人少,肯定会被安排和其他人家一起睡。
大通铺哪有自己铺着厚褥子的马车舒服。
马车宽阔,一家人都躺下后,还剩一两个人的空间。
秋月原本死活不愿和他们一起睡,说自己是奴才,只能睡外面守夜。
是裴氏用了当家主母的威严后,才把她诓进来。
即便进来了,她也蜷缩成小小一团,尽量不占用位置,离所有人远远地。
谢菱睡眠浅,半夜睁开眼一看,秋月正用自己的外袍裹着她的脚,裹得严严实实。
怪不得谢菱感觉自己脚不冷了。
谢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轻叹一口气,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上。
正要入睡,谢菱听见马车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立刻竖起了耳朵。
“娘,你确定这就是顾危的马车?”
“对,我今天来回看了好多遍,不会记错。”
接着,厚重的窗帘被轻轻掀起,一根细细的芦苇管子伸了进来。
谢菱冷笑一声,然后猛地往窗外洒了一大把辣椒面。
只听得见两声惨叫,谢菱掀开车帘看去,竟是顾时雨和顾二媳妇。
两人此刻被辣得满脸通红,闭上眼狂流泪水。
谢菱从空间里拿出两个破麻袋套住两人的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顾时雨和顾二媳妇痛得满地打滚,又不敢发出声音。
谢菱声音清冷,“哪来的毛贼,还不快给我滚,下次再敢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潇洒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刚进去,就对上顾危清冷的眼眸,在暗夜里熠熠生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顾危附耳过来,轻声说:“不用担心,周边有暗卫的。”
语气稍缓,温柔缱绻,“乖,以后再有这种事,好好睡觉。”
谢菱没回答,翻身睡往另一边,留给顾危一个潇洒的背影。
半夜,风雪声簌簌。
第二日起来,天与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堆起了小腿高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