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菊娘道:“公子以为不妥?”
“欢颜郡主没错,但是……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塞外有何动向?据说晋王送来一颗人头?”
“这件事……我不好说。”
“其实是单于大妻送来的吧?”
“原来公子猜到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晋王还是聪明,到了塞外很快就找出郡主安插在贺荣部的心腹之人,一刀杀死,还将头颅送回来。但也仅此而已,晋王忙于平定塞外之乱,郡主说,除非中原再度大乱,他十有八九不会入塞。”
“欢颜郡主安排周密,胜算虽无十分,也有六七分,只是这一战打得会比较久,鲍敦、盛家皆非可信之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公子可有补充?”
徐础摇摇头。
冯菊娘有些失望,“公子真的不管闲事了。”
徐础笑道:“真是没有更好的主意。”
冯菊娘告辞,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到张释清,向她耳语多时。
这天夜里,张释清派人将徐础请去自己房中——两人比屋而居,出门转个弯就是。
屋中点着蜡烛,张释清换上一身新衣裳,道:“冯姐姐说,咱们得做真夫妻,才能绝了我父亲的念头……”
徐础笑道:“田夫人此来也不全是胡说八道。”
张释清轻哼一声,又道:“冯姐姐说她没劝动你出主意,我现在信你七成了。”
“只是七成?”
张释清笑着点头,“只是七成。”
徐础吹熄蜡烛,再不计较此等小事。
秋去冬来,接着又是春天,战事果然陷入胶着,宁军一度攻到邺城城下,很快退却,思过谷未受影响,除此之外,极少再有消息传来,天下群雄孰起孰落、孰强孰弱,谷中人全不知晓。
初夏的一个黄昏,思过谷迎来一位意外的客人,指名要见麻金。
麻金出谷见客,很快独自返回,将一封信送到徐础房中。
徐础正教马轼认字,接过书信看了一遍,还给麻金,“原信退回。”
“宋将军兴起在即,徐先生真不动心?”
“我行过的阴谋诡计太多,害人无数,身带不祥,宋将军还是不要用我为好。”
麻金等了一会,“我得回去。”
徐础起身拱手,“麻兄保重。”
麻金看一眼仍在努力描字的马轼,心生不舍,但是拱下手,转身离去,未说一字。
徐础坐下,继续教马轼如何握笔,心如止水。
(本卷结束,明日起发布最后一卷,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