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写意翻了个白眼,没好意思继续矫情下去,言归正传的说,“你回去后有没有觉得太风平浪静了?”照理,既然有人故意放出了有关赵广隆的消息,那她家长辈首当其冲肯定会知道。
就算二伯跟小姑不知道,大伯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知道了赵广隆被抓的□□,当然会联想到黎鹤轩身上。赵广隆够‘恶贯满盈’了,黎鹤轩这个博洋二把手怎么可能‘无事一身轻’?太不符合逻辑了。
不符合逻辑,往往代表着很多种可能性,但无论是哪一种,黎鹤轩在赵广隆一系肯定不无辜甚至被认为罪人,于是苏写意两次车祸的主因找到了——被黎鹤轩连累的。
加上安和为此受到的损失,大发雷霆是标配,凶神恶煞的解除职务是理所应当。
可黎鹤轩都回去一周了,竟然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别说解除职务了,连当面的难听话都木有,这很不正常。
“都在观望吧,”黎鹤轩倒不太在意,“现在水还不够浑,躲在暗处的那个家伙大概会有下一步动作。”
“我要是他就安分守己几天,做的越多暴露越快。”反派不止死于话多,也死于太活跃。
“谁知道,”黎鹤轩手指触上屏幕在她脸上抚了抚,“是不是又瘦了?”
“胖了好不,我今天量体重重了两斤。”
“多吃点,不能吃肉就多吃些面食,有没有按时跑步?药呢,记得要按时吃。”
苏写意好笑,“知道啦黎大妈,明天你登机的时候给我发条短信,我让高岩开车去接你。”
——
薛老家庭很幸福,老伴儿持家有道,又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定居国外,儿子已经结婚生子,孙子孙女可爱漂亮,媳妇温婉大方,一家三代同堂,住一起竟也十分和谐。
他家里是独栋别墅,苏写意那时买房晚了,别墅已经售罄,于是才退而求其次买了小高层复式。
今天北京难得雾霾不太严重,就是风有些大,苏写意一行到了薛老家,没想到竟会遇到熟人。
“邵然?!”
邵家三少爷似乎也挺惊讶会在这里遇到她,怔了一下说,“好巧啊,我听说你最近特别倒霉。”
这是能刚一见面就说的话?
苏写意嘴抽了抽,一边感叹这人一如既往的直接,一边摘掉围巾递给张婶,“你来这儿……身体不舒服?”
邵然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我陪我爸来的,他胃不太舒服,来找薛伯伯扎几针。”
一声薛伯伯就可以听出邵家与薛老的关系,苏写意谢过薛家保姆端来的茶,给邵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薛家白天一般没人,除了薛老和保姆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忙。孩子上学,儿子儿媳上班,老伴儿退休后被大学返聘,继续为人师表。
“……那你真算福大命大了,不过高烧一直不退又查不出原因……”邵然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写意,等过年的时候你该去抢柱头香烧烧,去去晦气。”
苏写意笑,“是该去拜拜佛,你最近怎么样?以后都留在北京吗?”
“不,还要回怀城的,过两天就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说着看一眼那边或站或坐的高岩三人,”这是你保镖?”
“我现在要忌口,身体也不适合外出,抱歉,”苏写意顺着他的视线也扫过去一眼,嗯一声,“你知道,我现在人身不安全。”
邵然的父亲邵达年是个头发花白的瘦高老头儿,说话很爽朗,爱笑,口音带点东北味,是那种初见就会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
苏写意曾在杂志上看到过这位的专访,那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具体的内容已记不清,只记得发家创业不易之类。
邵达年笑眯眯的看着苏写意,“小姑年真漂亮,给我当儿媳妇好不好?”
苏写意:“……”该说果然是父子吗?
好在薛老帮忙解围,不耐烦的把包好的中药扔到邵然怀里,“赶紧滚赶紧滚,下次再因为喝酒熬夜找过来信不信我一针戳穿你!”
“我知道你是刀子嘴,”邵达年对薛老的疾言厉色并不以为意,笑呵呵的说,“老哥哥啊,晚上别吃饭,等我解决掉那几个老混蛋,咱俩一块儿吃好吃的。”
薛老特形象的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搭理他,只挥挥手让保姆开门送客,然后带着苏写意去诊疗室了。
跟邵达年比起来,苏写意的疗程要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