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威带来了确切消息,苏宏信被警方传唤了。
“我二伯?”苏写意很惊讶,“没搞错吧?”就算说是大伯她都不会这么震惊。
二伯虽然小聪明不少,人也有这样那样让人十分讨厌诟病的地方。比如爱赌钱,私生活乱七八糟,还喜欢把她当算计,但这个长辈并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他也许不够聪明,却不是傻子。这样吃力不讨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不会干!她出事的话,受益最大的是大伯,首先夏翎跟她儿子就圆满了,按照遗产继承关系,她的财产第一继承人应该是那个孩子。而夏翎又跟苏锐不清不楚,先不说这事儿是不是空穴来风,只看从孩子出现到现在,大伯一家忙前忙后,就可以看出,夏翎和大伯家至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当然,这是矮子里面挑将军的说法,其实苏写意压根就不信是她家长辈干的。
因为实在犯不着为了这点资产铤而走险,付出与收益不成正比,明显是亏本买卖。
陈威面瘫脸,“只是传唤,并没有确准证据,不过货车司机与苏宏信私人助理是亲戚,上一周该司机被查出肺癌晚期,三天前苏宏信通过银|行柜台取现三百万,之后,该司机妻子账户里被分批存入三百万。何况你家近来争权夺利不断,也不是没有动机。有些人头脑发热就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并不奇怪。”
苏写意沉默。
她觉得前天磕到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黎鹤轩挥手示意陈威出去,坐床边轻轻抚了抚她的头,“现在情况不明,也不一定是你二伯,阿威说的动机太牵强。”
“对吧,你也这样看吧?”苏写意找到了盟友,稍微打起了精神,“我二伯这样做真的吃力不讨好,而且证据太明显了,好像专门等着人调查似的,就算是蠢逼也不会留下这种显而易见的漏洞啊!”
要她说栽赃陷害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栽赃陷害呢?更甚者,到底是谁在监视他们,对她的一举一动这么了解?
黎鹤轩却又话锋一转,“其实也不排除逆向思维模式,你觉得不可能,别人同样会觉得不可能,那你二伯身上的疑点几乎就不攻自破了,何况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300万也可以说是巧合,只要你二伯给出这300万的资金流向,那他就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看她要反驳,他抬手止住,“当然,你二伯确实没有这么做的契机,你出事的话,他得到的好处以其现在的身家地位看可以忽略不计。但有一点,知道你今天会来祭扫的人不会很多,如果那名司机认的不是车子,而是你的人,就可以排除事先咱们被监视的可能,对方或许只是巧合的看到你坐上了那辆车,毕竟那个时间点,来扫墓的人只有咱们一行。”
“所以说来说去我二伯的嫌疑还是很低啊,”苏写意有些孩子气的鼓鼓嘴巴,“我妈的忌日又不是什么秘密,想要知道的人总能打听出来,咱们应该往更深处的想。”
黎鹤轩牵牵唇角,饶有兴致地挑挑眉,“怎么更深处?”
“栽赃陷害啊!”她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绕啊绕的,“也许是渔翁得利的戏码也不一定。”
“比如?”
苏写意卡了壳,她说不出任何一个比如出来。不是二伯难道就是大伯或者小姑或者堂哥堂姐还是表姐表弟姑父?
苏家任何的亲朋她都不想怀疑,真的。一来觉得不至于到短兵相接的地步,二来还是那句话,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
“会不会是那个张冲捣的鬼啊,他那么恨你,所以就在背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把人都耍的团团转。”
苏写意煞有其事的说,“虽然咱俩平时在外面几乎没有同进同出过,但毕竟住在同一个地方,你自从进入安和每天的进出也很打眼,有些人想要调查的话,很有可能会跟踪到,你想啊,咱们都住一块了傻子都该知道咱俩的关系,对吧?”
黎鹤轩捏了捏她的掌心肉,竟也配合的点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苏写意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是吧是吧,我家亲戚虽然都挺利欲熏心的,还特别自私自利,冷漠无情,贪婪无度,但总体来说真不至于到要命的地步。如果我死了,他们能得到丰厚的回报,那我还能怀疑一下,可问题是并不会!”
看着她一副求认可的急切脸,黎鹤轩没什么,只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拍了拍。
真是个傻姑娘!
纵使苏家人再对不起她,也没办法狠下心对待至亲。可以分道扬镳,却不愿意相信对方的险恶阴毒,若是他,事情无论是否与苏家人有关,都会利用这次机会谋取更大利益。
可惜,她心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