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鹤轩回完邮件,合上电脑,对目光炯炯的她挑眉,“怎么?我脸上有花?”
可惜他难得的玩笑这会儿不被买账,苏写意不喜欢拖泥带水腻腻歪歪,“你什么时候走?”她直接问道,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
黎鹤轩伸手出其不意弹了下她脑门,明知故问,“走去哪?”
“赵广隆被抓了,你不就自由了?”
“这和赶我走有什么必然联系?”
苏写意皱眉,“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你想得太多。”他揉揉腿边的闪电,淡淡说,“我以为你已经清楚咱们的关系。”
苏写意直接回了个冷笑。她和他什么关系?两人从第一天上|床起就不清不楚,到现在也是不伦不类!说是恋人,不如说是暂时搭伙过日子的□□更合适。
黎鹤轩抬眼正视她,“你太敏感了,在怕什么?怕我一去不回抛下你不管做个负心汉?”
被踩到了痛脚,苏写意随手把抱枕砸过去,“老娘管你去死!你算老几!”骂完抬脚就要走,委屈和难堪几乎在瞬间达到了顶峰,她是有多想不开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黎鹤轩眼疾手快把人拽回来压在身边,深幽的目光锁着她的瞳孔,带着丝丝的压迫感,“一言不合就跑,这老毛病改不掉了是不是?”结果话音刚落,苏写意就哭了,那双总是多情的猫眼在流泪的时候其实最漂亮,如同浸在水里的宝石折射出各种五彩缤纷的光芒,好看极了。
当然,也最容易让人心软。
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大概就是这样,黎鹤轩就有些受不了她的眼泪,她一哭他就烦躁莫名,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主动放缓了些,声音也在不自觉时柔了下来,“哭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苏写意不鸟他,只是用她那双红通通的大眼直直的看着他,一边流泪一边固执的与他对视,好像先挪开的人就输了。有些幼稚,但作为当事人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就像普通情侣闹别扭,外人看是鸡毛蒜皮,但站着说话的总是不腰疼。
黎鹤轩等了片刻,终于确认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儿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哑然失笑,是真的笑了,唇线不合时宜的从直接变成了弧形,要是平时苏写意大概还要欣赏一二,因为他笑得次数实在不多。但现在,这个笑在苏写意眼里更像个讽刺,一个嘲弄,刺目极了。
“所以呢?在你眼里我很可笑是不是?小题大做又无理取闹,像个白唔,”自嘲的话被全部堵了回去,黎鹤轩的吻总是霸道的蛮不讲理,苏写意根本不是对手,上次不是,上上次不是,上上上次也不是,这次,自然也不会创造奇迹。
从吻开始,欲|望是个非常好的和事佬,老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不是没有道理。苏写意的挣扎无效,反抗被压制,黎鹤轩即使变成绕指柔也不是个规则的百炼钢,他的强势从不会因地制宜的去迁就软化,自我的很固执,所以苏写意被压在沙发上后来转移到卧室做了一夜,那种想开口咆哮却被堵着嘴一直亲的苦逼感,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第二天,苏写意醒来时眼睛是肿的,嘴巴是肿的,嗓子是哑的,身娇体软下个床腿都打哆嗦,不要以为是夸张,黎先生真的非常天赋异禀,一夜没有七次也有五次的节奏,反正就是我不和你争,做到你求饶就行。
因为这个,苏写意就很郁闷,感觉丢脸两个字就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黎鹤轩说她太敏感,大概吧,她确实没有安全感,赵广隆被抓意味着质变的开始,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并不好,但具体是担心黎鹤轩的安危多一些还是自怜自艾多一些她也不知道,分不清的。
坐在床上发着呆,脑子挺乱的,直到黎鹤轩端着托盘进来也只是怏怏的看他一眼就懒得理会,昨晚的怒气在一晚的爱爱中已经消弭殆尽,苏写意不知道别的女人是不是跟她一样没原则,反正她是真的没原则。但也不想跟他说话,因为自尊心不允许。
“皮蛋瘦肉粥,喝吗?”
你都端过来了还问我喝不喝,故意的吗?腹内空空的苏写意有些不满,粥的香味很浓,离得近,掺着芝麻油的香味不间断的往鼻子里钻,真是个折磨。
但和填饱肚子比起来,面子当然更重要。苏写意有种不食嗟来之食的悲壮感,悲壮?好吧,确实挺悲壮的,昨晚就没吃多少,又累了一夜,现在已经下午快三点,饿了这么久,可不就挺悲壮?
黎鹤轩放下托盘,苏写意捂着肚子不让自己乱瞄,走吧走吧,赶紧滚!可惜黎先生不是解语花,当然不会随她的意,碗用手端起来,另一只手捏着勺子轻轻的搅着粥,香味越发弥漫,苏写意也终于确定这人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幼稚!
蠢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