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闻不问....这不太好吧!”
丁县丞喃喃道,“而且他动了风水,八仙桥可是太宗皇帝御口亲封。”
“丁县丞!”
张容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他只是重修八仙桥而已,你不要用太宗皇帝来压我,是你自己有问题,你就是对商人的事闻得太多、问得太多了,我不妨给你透lù一个消息,御史陈中丞即将来东海郡了,你还是多替自己想想吧!”
当丁县丞从县令房走出来时,他已经大汗淋漓了,汗水湿透了他的后背,御史中丞竟然要来维扬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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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è笼罩了八仙桥,在杨记酒楼的三楼又是灯火通明,二百多名商家的东主或者大掌柜聚集一堂,一起商量如何应对八仙桥改道。
杨荆州站在大堂正中,声音嘶哑、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昨晚画桥图一夜未睡,今天又为八仙桥之事殚jīng竭虑,从早到晚来回奔跑,但更大的打击却是丁县丞已经明确告诉他,此事县衙不过问,让他们自行解决。
身体的疲惫和jīng神上的打击使他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杨荆州还是不甘心,他利用众商家对风水可能被破坏的焦虑,再次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而这一次,众志成城,百商一心。
“各位,这种被欺骗的感觉想必大家都和我一样,修桥的银子是我们大家出的,但修好的桥却没有我们的份,还损害了我们的利益,我们的八仙桥没有了!”
杨荆州开始声嘶竭力的咆哮,眼睛瞪得血红,“没有了!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吗?”
杨荆州像一个jīng神错lun的指挥家,肢体语言表现得异常夸张,两只手捏成拳头挥舞着,通红的眼睛凸出,嘴角不断ōu搐。
“我愿意出一千两银子,我们大家再凑钱,重修八仙桥,你们说怎么样,怎么样!”
大堂内一阵窃窃ī语声,再修一座桥,那岂不是变成了两座桥,那就不叫小九龙,而叫小十龙,可能吗?
“那胡民巷的桥怎么办?”终于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
“拆了它!”
杨荆州毫不犹豫道:“我们一起动手拆了它!”
这个结论jī起了全场商人们的争论,拆了刚刚修好的桥吗?那路人怎么过河,必须要修好八仙桥才能拆,可到时候如果又拆不了胡民巷那座桥,那又该怎么办?尤其这里面还涉及到维扬县的泼皮头子,而且新桥可是张县令批准的,谁敢得罪县令,情况非常复杂,大堂内一片吵嚷之声。
“各位安静,请安静!”
大堂内安静下来,杨荆州又再次大声呼吁道:“各位,办法总是有的,关键是我们要团结,心不能散,大家众志成城,我们一定要恢复八仙桥,这一点,大家有没有异议?”
这是最关键的,光凭他杨荆州一个人肯定是不行,只要所有人都态度一致,都坚决要求恢复八仙桥,集体向县里诉求,县里不行郡里,郡里不行向州、向朝廷诉求,这一刻,杨荆州一反他鼠目寸光的常态,态度变得异常坚定,他一定要把所有商家团结起来,拧成一条心。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重响,mén忽然被撞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所有人一起回头,有点奇怪地向他望去,有人认出来,这不是晋福记当铺的伙计老七吗?
“你有什么事吗?”杨荆州恶狠狠地问他,他不认识来人,但现在是开重要会议之时,这个人跑来做什么?
来人确实是晋福记当铺的伙计老七,他挠挠头,对众人说:“我家掌柜让我转告大家一声,胡民巷那一带的沿街空地,他有意低价转让,如果大家有意想买的话,可以去商谈。”
胡民巷一路东来的沿街都是空地,一百五十步,至少可以开十家店铺,如果新桥拆不掉,那么,那一段就将成为最黄金的地段。
大堂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连针落下地都听得见,每一个商人的脸上都lù出了无比向往之è,谁都知道,想拆那座新桥很难很难,谁都想拿到第一块利益,除了杨荆州,他的脸è变成了死人一般。
“哎哟!杨东主,不好意思,我店铺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杨东主,我身体不适,我也要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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