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拍拍自己腿侧,小麦赶紧挨着她的脚边站好,坐得直直的。
重复训练了几次后,何田对易弦说,“行了。开始实战吧。”
他们划着船到了一处在两个池塘之间的湿地。
这里没有芦苇之类的高大水草,最高的草也不过大腿高,还有些矮小的灌木,草丛中隐藏着许多水禽的窝,当然,还有兔子。
几天前何田捡蛋时经过这里,看到过狐狸的踪迹。
这种湿地是狐狸的自助餐厅。水鸟们的蛋、还不会飞的幼鸟,兔子,全在它的菜单上。
既然狐狸在这里,那肯定兔子的数量也不少。
何田跳上岸,易弦把船固定在岸边,两人带着小麦走进了草丛。
她让小麦又闻了闻兔子的皮毛,拍拍它的头,“去吧!”
小麦汪汪叫了几声,开始在草丛中狂奔。
它跑了几圈,朝着一个方向猛跑过去,何田易弦紧紧跟着它。
这头年轻的猎犬还很缺乏经验,它找到了一处兔子的洞穴,对着洞口狂吠几声,用爪子刨起了土。
土块和草茎打在小麦眼上,它伸爪挠脸,在原地转了个圈,叽叽哀叫。沙土迷住眼了。
何田用水壶里的水淋湿布巾,把它眼里的沙粒给冲走,拍拍狗头以示安慰和鼓励。
何田再次指挥小麦,它钻进洞里,不一会儿叼出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才比巴掌大不了多少,吓得蜷缩成一团不会动了,易弦赶紧把它装在竹笼子里。
小麦又跑进洞里,抓出了一只兔子,它又进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看来,剩下的小兔子要么顺着地道跑了,要么是藏在小麦没法钻进去的地方了。
两只小兔子是灰白色的,毛被小麦的口水打湿,粘成一片一片的,鼻子和嘴边不断翕动,显然是十分害怕。
他们换了个地方,小麦不久就发现一个兔子洞,这次不用何田指挥,它一声不吭钻进了洞里,不一会儿叼出了三只小兔子。
“应该够了吧?”何田看着这些毛茸茸的小兔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不忍。抓小鸭子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为哺乳动物更能引起我们的共情。”易弦倒一点不受影响,当然了,这主意本来就是他出的,“打猎的时候你也不会觉得可怜它们啊。”
何田看看笼中的兔子,“可是现在是要养着它们呀,自己养的,然后养大了就是为了杀来吃……唉,反正我是舍不得吃大米的。”她想了想,又补充,“但是真的没食物了,那也没办法。”
正说着呢,易弦往草丛里一指,“有野兔!”
果然是一只野兔,棕黄色,正在快速往草丛深处跑。
何田立即端起槍瞄准发射。
打完之后,她有点懊悔,希望这只兔子是公兔子。
失去妈妈,不知道小兔子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何田很少在春夏季打兔子,这个季节,当季的野味应该是鸭子和野鹅。
小麦把猎物叼回来后,易弦拎起兔子,对何田笑了笑,“这个嘛,是大自然养肥了之后你杀的,这些——”他指指笼子里的小兔子,“哈哈,就当是大自然借你的手养的吧!殊途同归。没准呢,它们还能留下后代。这和它们在自然界生存有什么分别?”
何田没好气,“吃了它们,再吃它们的子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易弦放声大笑。
夏季不仅是何田他们准备储备粮的季节,也是给大米准备过冬粮的季节。
到了六月底,这片林子每天有长达十五个小时的日照时间。
大米最喜欢吃的几种草割了一茬之后几天后就会再次长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