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还是在那间房间里,不同的是,身边不再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丫环。
应芳芳艰难的从床上撑坐起来,脸色已不复之前的粉润,而是苍白一片。她抿了抿唇,淡淡的望着身边两个像门神一样无动于忠的丫环。
“有水吗?”感觉嗓子干哑难受,应芳芳无力的出声。
“这碗药,快服下吧。”丫环连对她的称呼都省去了,直接端过一碗浓浓的药递给应芳芳。
应芳芳一愕,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两个丫环皆一愣,她竟然不知道她以前常喝的红花汤药?真是奇怪。
“你的药。”
“哦,是补身体的吗?”直到全身酸痛的醒来,应芳芳还相信人性的存在,虽然记忆依旧停留在冷寒君对自己的粗暴,但那又怎样?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满足他兽性的需要是她份内的事情,应芳芳轻声道,暗淡的眸底浮现光彩。
两个丫环都笑起来,却是讥讽的笑,笑的应芳芳莫明其妙。
“是,补药,快点喝吧。喝下了就没事了。”两个丫环还算好心,不去告诉她残忍的现实。
应芳芳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到什么,脸色变了变,端起药碗就往唇角送去,一碗浓苦的汤药,被她当成饮料一样直吞下肚。
打胎的药吧,还什么补药,真是睁眼说瞎话。应芳芳暗暗的咬牙。
两个丫环守着她,亲眼目睹她把总碗药喝尽了,才转身离开。
应芳芳无礼的躺回床上去,睁着一双空洞的眸,瞪着羽账纱幔,天啊,这是什么生活啊?这里简直就是地狱,而那个沈寒君更是来自无间的修罗,手段残忍的让人胆寒。
穿过来才一天,自己就受尽了人间最残酷的惩罚,应芳芳满脸凄惨,暗咒上苍,为什么引接她的会是如此不堪的生活啊?
不是这样的,她要去寻美男,要去找帅哥,她才不要呆在冷寒君的身边,受他的折磨。
“墨染……”脑子里忽然映出一张清俊的面容,应芳芳快速的从怀中摸出他送的那块玉,拖着痛疼的身体下了床,墨染说过会跟踪自己回家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对现自己的诺言。
跑到窗口边,她才发现,原来窗台下面是一个宽大的湖区,湖水清幽清澈,但却非常的深,至少深至两米,人若是跳下去,不会游泳的必死无疑。
应芳芳再一次见识到了冷寒君的阴狠,他知道的自己是不懂水性,所以才会安排这样一间特殊的“牢房”让自己呆。
唇角扬起一抹冷嘲,他的算盘再精,也还是难不到她应芳芳,如果真被迫无奈,还是要选择走水路逃离的。
在看见诺大的湖区时,应芳芳心中已经有底了,如果要掠过这么大的湖,到窗台上刻字,那只有神仙才做得到的事情,看来,墨染武功再好,也绝对飞不到这里来的。
应芳芳苦叹着准备离开,却忽然间,看见头顶的上方,用极深的指力刻下的两个字。
她顿时惊喜起来,墨染竟然来过?什么时候的事情?应芳芳半喜半惊,刚才自己正和沈寒君……
应芳芳有晕过去的念头,如此不堪的画面,难道也被墨染看了去?不敢再往下想了,难得脸红的应芳芳开始感觉全身上下如浴火炉,又热又烫又羞。
现在已经快要入夜时分了,黄昏的光线越来越暗淡,两条纤小的人影正疾步穿过水桥,直步往绝尘阁走去。
绝尘阁是冷寒君的住的雅轩,没有世俗的沾染,清净幽雅,连玉价都不染半丝尘土,可见其主人,必也是极为高雅洁傲之人,出于凡尘,却脱于世俗,岂是一个绝色能秀之?
正堂明亮宽敞,雕梁画栋,朱木插屏,转过插屏正是一方镶金园桌,红木古居,传来阵阵清幽的水声,声音不大,足于倾声入耳,是为泉之美乐,此时,一卧在塌,俊秀的白色衣袍散落,被风扬起,飘渺洁雅,衣袍下是一俱慵懒的健欣身躯,完美均称,让人为之倾迷。
换下锦衣秀服的沈寒君,脱尘之色,懒姿俊雅,让立于其身后的侍童星池也为之心荡神往。
主人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妖邪之气,令人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那对狭长的夜眸,如空山夜雨般沉寂虚幻,令人禁不住想去碰触,但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眸光,却让任何接近者生出无以名状的压迫而怯退。
星池急急的收紧目光,低下了头,追随主人身边也有五年之久,却还是摆脱不了被他那绝代的神采所迷惑,更让他不解的是,打从退隐后的两年,主人进出犹如两个竭然不同的人,在绝尘阁,他幽静而致远,显少听到他发脾气,温润似玉一般,这是以前的他。
可出了绝尘阁,他却锦服加身,气度狂傲,语行之间尽是冷漠无情,由其是在面对罪妃水月芳时,他更是粗暴冷酷,加驻在她身上的刑罚,几乎可以说残无仁道四个字来形容。
自从先皇过逝后,主人一朝之间就变了一个人,虽然退隐不理朝事,为何不肯做回真实的自己,而要一直把伤痕加驻在一个罪人的身上呢?
很多的问题,都让人难于理解。
“奴婢见过王爷。”两丫侍婢行至绝尘阁外,不敢滋意踏进门,只得在门外行礼禀报。
半合的眸,微微掀开,冷静温泽的面容下,声音却清冷似雪:“她的反映?”
“她已经喝下药了,并没有太大的反映。”丫环据实回报。
“退下吧。”冷寒君自塌上坐起来,脸色沉郁不定,自己对她的惩罚,她竟然毫无反映?以前,总是满脸的委屈,泪水湿脸,如今,她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让他难于捉摸。
“让人监视她的情况,本王要知道她用意为何。”冷寒君眸微眯,冷意划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