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伯年压根儿就没要对安城怎么样,抢过菜刀转手就扔到了一边。不过就算余伯年没有做什么,刚那一脚踹的也够狠,之前那脚安城还能骨碌爬起来,这会儿却趴在地上半晌没动。
我爸妈吓得面无人色,忙去查看安城的情况。倒是陈莹居然爬了起来贴着墙根儿往外挪,准备趁机开溜。
“站住!”我在她经过身边时,一把抓住她胳膊,“事情还没解决,你打算去哪?”
陈莹早被安城打的鼻青脸肿,蓬头垢面的简直没个人样,估计是被安城打怕了,被我一拽几乎是本能得抖了一下,惊恐的转头瞪着我。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见是我抓着她,陈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是受害者!是他睡了我,我是被他强的!我是受害者,你们……”
没等陈莹挣开,余伯年就猛的揪住了她后领,“我睡了你?我强了你?嗯?”
“啊!男人打女人了啊!小姑子伙同男人欺负人啊!”陈莹歇斯底里就喊了起来,“放开我!非礼啊,放开我!”
余伯年没有放开,拉着陈莹转身就走。
这时我爸妈和安城他们才回过神来。
安城捂着肚子,“卧槽!你他妈带我老婆去哪?!”
“去医院。”余伯年面无表情,“你们不都说我睡了她吗?那现在就去医院检查,这事要是属实,我余伯年随便你们怎么着,但要不是,就一个诽谤,我就有能力让你们坐牢,尤其是罪魁祸首!”
“你,你放开她!”安城跌撞着就追了上来。
余伯年没放,拉着挣扎踢打的陈莹就出了门。
“天啦!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我妈哭喊着,就跟着我爸一起随安城追了出去。
我看向大姑妈,“大姑妈……”
“走吧,一起去看看。”大姑妈脸色晦暗,边朝外面走边道,“可不是家门不幸么,丢人现眼啊。”
我跟着大姑妈朝外面走,没有说话,感觉心上像是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教人喘不过气来。
大姑妈道,“去医院看看也好,省得他们揪着这个事情找你们麻烦,小余这人一看就是靠谱的,肯定是陈莹没安好心,真要怎么着,他俩也不可能是那么个样子,当时我也在,他俩什么事都没有,就陈莹压在小余身上,不管检查出来怎么样,陈莹这个女人都要不得,落在古代就个比潘金莲都不如的角色,哎,这都什么事儿啊!”
一出家门,余伯年还真就拉着陈莹往停车的地方走。
虽然是晚上,但一般村里有丧葬事,来来往往的都很热闹,路上更是时不时就能看到人,我们这一大伙子人特别醒目,尤其余伯年还拉扯着陈莹,碰上的人无不好奇的多瞅我们几眼,也有几个欲言又止想问的,估计是看我们一个个脸色难看,才没问出口。然而可以想象,这事儿都不用明天,就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
我爸妈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丢人,一个劲儿的开始说让余伯年先放开陈莹,让回去说,说是这样影响不好。
我心口阵阵刺痛,可却只觉得可笑。影响?乡下是房子不隔音,闹个啥能传的左邻右舍人尽皆知,当时闹那么凶咋没想到影响了,这会儿倒是顾忌起来,脸都丢了才想起来捡,真是太可笑了!
不过余伯年压根儿没搭理他们,到了车前,拉开车门就把陈莹塞了进去,转头看着我爸妈和安城,“你们是去个代表,还是全部都去?”
陈莹却并不老实,还企图从另一边跑,但那边被落了锁,她没打开,就想要往驾驶座那边爬,余伯年弯腰就把人揪着摔回后座椅子上。
最终我爸妈他们估计是看这事儿没转圜的余地,犹豫再三,两人钻进了后座。唯独安城,看余伯年的眼神就跟毒蛇似的,混不吝的一身匪气,偏头啐了口唾沫,这才也跟着坐进了车里。陈莹闹的厉害,这时候逃无可逃,才瑟缩着老实了下来。
我本来想要坐副驾驶,但余伯年阻止了我,“小然你去给奶奶守灵吧,大姑妈跟着就行,钟鸣正赶过来,应该不久就到,我这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能不担心才怪了。
可是车子就这么大,的确是坐不下,而且这种事情,也的确需要个见证人,不然就我爸妈他们那种不讲理的,就算没事保不准他们也能扭曲事实闹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