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将免死金牌还给陛下吗?”云锦淡笑着说道。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将免死金牌还给陛下,镇南王府也不缺个放一块牌子的地方。”谢卿玩味似的笑着说道,“你是拿金牌去救人了吧,看你方才的那一抹哀伤,恐怕人没救下来。”
云锦看着眼前的少女,唇角微微扬起:“你真是心思灵慧的女子,我以为免死金牌至少能救一个人,结果我谁都没救下来,全都死了。”
“是谁?”谢卿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丞相李穆。”
谢卿只觉眼睛一酸,果然她没有猜错,云芷絮不可能有权力动用免死金牌,是云锦,是他相救父亲。
只是为何免死金牌会在云芷絮手中,那块金牌她亲自确认过,是真的。到底是免死金牌被云芷絮拿走,根本就没有交到陛下手里,所以父亲才会死了,还是陛下收回了免死金牌依然赐死了父亲?
眼角传来温热,谢卿这才回过神来,云锦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在摸她的眼角。谢卿神色一晃,连忙挥开他的手。
云锦轻笑道:“我没有丝绢,只好用手擦干你眼角的泪,你为什么哭了?”
谢卿咬住贝齿,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眼泪从眼角渗出,泪为谁而流?是为了父亲和李云卿的死,还是为了云锦的相救,她说不清楚。
“你是被你傻哭的,丞相府的罪名可是通敌叛国,你还救他,你就不怕落人口实,给你也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通敌叛国是最重的罪名,丞相府出事后,平日里与父亲交好的人没有一个求情的,都怕被认为是通敌叛国的同党,偏偏云锦还拿出来免死金牌救父亲,即便是最后没有救下来,还去祭拜。这不是傻是什么。
“云锦,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说出去,你性命不保?”
云锦抬眼对上谢卿清亮的眸子,她在怀疑。
前世的痛太深,轻信他人最后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谢卿早已不是那个被一两句话被打动的人了,或许方才有一瞬间的感动,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相信云锦,他们始终的是不同路的人。
云锦始终是云芷絮的哥哥,他的出现未必不是一个圈套。
云锦淡淡一笑:“谢姑娘,你不如直接问我到底有何企图。”
“既然云世子想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不用绕弯子,说吧。”谢卿眉梢微挑。
“你和李家到底什么关系?李相父女的死你到底知道是什么?”云锦正色问道。
从她再次踏足丞相府的时候,谢卿就已经做足了准备,轻笑道:“我不过是个闺中女子,连李家的人我都没见过。幼年时,倒是听说我父亲是李相的门生,父亲的手札里也有一些从前摆在李相门下的记录,心生好奇,就这么简单。”
谢卿与李家并无关系,但是却跑去丞相府,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忌讳的事情。谢卿找遍了所有的联系,终于找到一条,谢卿的父亲谢二爷从前是摆在李穆门下,只是谢二爷去世的早,李相的门生众多,时隔多年,这件事也逐渐被人遗忘。
“至于李相父女的死,世子觉得谢卿能知道什么,不过就是猜测罢了。”谢卿讽刺一笑,云锦若是真的一心想救李家,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李家是被云芷絮弄死的,他会怎么做。
“谢姑娘,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送你回府。”云锦打开门,朝外面吩咐道,“云嬷嬷,送谢小姐去厢房休息。”
谢卿也没有反驳,跟着云嬷嬷就离开了。
“姑娘,王府向来没有客人来,所以这厢房闲置了多年,陈设简陋,你别嫌弃。”云嬷嬷是个面相慈祥的老人。
谢卿即便是跟云芷絮有仇,不过也不是恩怨不分的人,笑着说道:“云嬷嬷你客气了,这已经很好了,谢卿在此谢过。”说着朝她屈膝行了一礼,以示感谢。
云嬷嬷看起来年纪约莫已经五十多岁了,想来必是镇南王府的老人了,又称呼为云姓,想来即便是个下人,位份也极高。
“姑娘你快起来,奴婢怎么当的起呢。”云嬷嬷连忙扶住她。“姑娘,你累了吧,我去送水来,让姑娘洗洗脸。”
谢卿莞尔一笑:“我看嬷嬷应当是王府中的老人了,要您来伺候我,谢卿心里过意不去,换个小丫鬟来就好了。”
云嬷嬷笑着说道:“谢姑娘你有所不知,世子特意吩咐了,姑娘金贵,小丫鬟毛手毛脚的伺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