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电了,徐嘉修怎么回来了?
陆珈知道今晚徐嘉修和亮子迪哥他们一块出去玩了还发短信过来玩得正好,徐嘉修却回来了。
“没意思,就回来了。”一片黑咕隆咚里,徐嘉修姿态挺拔地立在她面前,模样隐约。
陆珈双手提着食物,管他有没有意思呢,现在徐嘉修就是她眼前闪闪发光的一盏明灯,她要拽着不放手。她提提手里的餐盒,要请徐嘉修吃炸鱼和螃蟹;徐嘉修让她把东西先拿着,很快,他回到公寓拎了一袋啤酒和一个手电筒出来。
没想到还有酒,陆珈雀跃地快蹦了起来,她愉快地仰着脸问:“还有没有更赞的?”
徐嘉修心情似乎也不赖,他简短地笑了下,说:“有。”
陆珈跟着徐嘉修走过静寂黑暗的长廊和楼梯,穿过一扇不高不低的小门,来到一个从没有来过的空旷平台,她都不知道青年公寓还有那么棒的地方。一路过来,徐嘉修一手提着所有食物和酒,一手握着手电筒照明,两人脚步不大一致,一前一后的距离。
陆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相爱的两人就算一块冒险也不会觉得可怕。她莫名想到小时候看的一部电影《绿野仙踪》,童话总是让小孩轻易相信除了自己呆着的地方还存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可能有魔法,有女巫,还有王子。
然后呢,她曾非常执着想自己可能会碰到一位流落地球受伤的英俊王子,她偷偷带着王子回家养伤,然后王子一定会爱上善良的自己……
一天天长大,她开始不再相信童话,不过各种梦幻的少女读物再次拯救了她。
夜风了了,陆珈看着自己旁边安静坐着的徐嘉修,如果他知道她曾经幻想过他打架受伤,她像一枚可人少女一样出现给他包扎伤口,然后他用她想象出来的酷帅狂拽的笑容抬起她下巴……omg,幸好徐嘉修永远不会知道!
陆珈差点轻笑出声,徐嘉修转过头看她,大概是溶溶月色的关系,两人就这样坐着都感觉时间走得很温柔。
陆珈知道不只是自己有过这种乱七八糟的想象,至少孟甜甜比她想得还夸张。孟甜甜看韩剧钟进就是某位财团隐性瞒名的公子哥,看日剧钟进又变成了有着忧伤神经的变态少年。现实里,孟甜甜和钟进经营着一家业绩不错火锅店,有点忙,但不缺幸福。那些曾经活在女孩梦里的幻想,慢慢变成成长过程里的小旖旎,就像那曾装饰过窗子的明月,以及我们都深信不疑等过的圣诞老人礼物。
它们都是假的,不存在的,但不能否认它们让每个女孩的成长变得柔软和美丽。现如今,陆珈也不再会相信电视剧和小说里的爱情,可是人活着怎么能没有美梦,幻想升级成梦想罢了。
陆珈举起啤酒和徐嘉修轻轻一碰:“cheers,谢谢你的酒。”
“cheers。”徐嘉修也指着螃蟹说,“也谢谢你的招待。”
“别客气。”
徐嘉修吃螃蟹相当斯文,陆珈咬着螃蟹腿无聊问他:“徐嘉修,你会打架么?”
这是什么鬼问题,徐嘉修如实回答:“不知道,没打过。”
对吧,从来没有打过架的徐嘉修,她以前怎么会有机会给他包扎。陆珈喝了两口啤酒,心情不错地坐在水泥板的台阶,长腿笔直地放在地面。视线近处的几株植物被月色笼罩得斑驳陆离,安静的风声吹过耳畔,前面突然传来了两道猫咪的叫声。
“这里有猫?”她问。
“嗯。”徐嘉修点头,猜测说,“可能是同公寓楼里的人养的。”
陆珈拿了一条炸鱼偷偷放在了两株植物的旁边,然后跑了回来。她再次坐下时,徐嘉修很自然地拉了她一下。陆珈想到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两只猫,做贼和心虚。她对徐嘉修说了那两只猫,徐嘉修问她:“怎么取了两个这样的名字。”
陆珈笑嘻嘻,无意说起了俏皮话:“因为它们偷吃了我爸钓回来的小鱼,然后被我聪明地侦破了,我就想了个办法让它们知道自己犯的错误。”
徐嘉修笑了,眼里漫起了温润的笑意,眸子亮得月下清潭的波光,好看得厉害。他也灌了两口啤酒:“后来呢。”
“做贼离家出走了,心虚没过一阵子也走了,估计一块……浪荡天涯了吧。”陆珈说,浪荡天涯还是老陆安慰她的话,对做贼和心虚来说是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那么假的话,徐嘉修居然点了点头:“是一公一母吗?”
陆珈:“你怎么知道?”
徐嘉修懒得说自己猜到的原因,太下流了。陆珈呢,她想到老陆就有点头疼。她不知道是想对徐嘉修多说一些话,还是这件事的确是积在她心里很久的郁结,好像不需要任何的铺垫,她就和徐嘉修说起了图书馆的江老师。那么温婉娴静的女人等了老陆那么多年,老陆就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