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太医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与楚悍远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宫。
夕颜院内,习秋刚从院外回来,楚梓芸笑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习秋点了点头,“姑娘,都妥当了,您就放心吧。”迟疑了下,她又问道:“大黑的腿还能不能好了?”
楚梓芸道:“能好,只不过不能跑得像以前那般快了。”
习秋忍不住叹了口气。
楚梓娇哀嚎了一夜,嗓子早就哑了,她一夜未曾合眼,纵然身上再疼,撑到早上也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她好好的睡在床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假山这边,她看了眼周围,周围有些暗,只有她一人,她心下忍不住有些害怕,往假山那边走去,刚绕到假山后边,便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珠,她被吓得尖叫出声,脚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东西给绊到,一下子跌倒在地。
眼见着那条狗睁着血红的双眼向她靠近,她忍不住尖声叫道:“你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快速的说着,“你看,我没有动你一根毫毛,全是我院里的丫鬟干的,你放过我好不好,只要你肯放过我,等我一回去,我就让院里的丫鬟都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管她说再说,那狗只睁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她,直到它血红色的眼睛近在眼前,长的吓人的獠牙抵上她的脖子的那一刹那,她终于崩溃了,发出临死前的一声叫唤,“啊……”
“娇儿,娇儿,你快醒醒,你别吓娘啊。”秦氏站在床边,眉头皱得死紧,焦急的唤着楚梓娇,若是能碰她,她早就动手推她了。
楚梓娇终于慢慢睁开眼来,她瞳眸涣散,眼里全是恐惧,过得好半响,眼里才慢慢有了焦距,待看清眼前的人是秦氏后,她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大哭出声。
秦氏又着急又心疼,“娇儿,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和娘说说,咱们不怕啊。”
楚梓娇只顾着哭,梦中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忽然又想起昨天在床上看到的那枚像眼珠一样的东西,和梦里那狗血红的眼睛一模一样,她忍不住想,是不是那条狗已经死了,然后现下来找自己报仇了?可是明明不是自己杀的它啊,它就算要报仇不是该找其他人吗?是不是只要她一睡着它就会寻她报仇?那她不睡了,不睡了!不睡了……
她看向秦氏,开了口,嗓子沙哑难听,“娘,我现在好困,但我不能睡,你能想个法子让我不睡吗?”
秦氏一骇,心猛地一跳,“娇儿,你怎么了?困了就睡,娘在你身边陪着你呢!”
楚梓娇连摇头都费力,她只是不停的念叨着,“娘,我不能睡,不能睡,睡了它就会来找我,然后它会将我一口一口吃下去的。”
秦氏忍不住后退一步,娇儿这情况看上去像是中了邪,她眼里闪过痛意,“娇儿,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告诉娘啊。”
楚梓娇只是看着她,“娘,你答应我,不要让我睡着好不好?”
秦氏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她将丫鬟翠屏唤了进来,问道:“其他几人如何?”
翠屏道:“找过好几个大夫来看过了,但所有的大夫都没瞧出她们生的究竟是什么病,现下她们都已经睡下了。”
秦氏心下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看着娇儿,我先出去一趟。”
翠屏点头应了。
秦氏出了主屋,姚欣跟在她后面一并走了出来,秦氏道:“姚欣,我怀疑娇儿是中了邪,方才她做了一个梦,嘴里不停念叨着她不能睡,不然那东西就会过来吃了它,你可知,娇儿最近在做什么?”
姚欣想了想才道:“夫人,老奴约莫知晓二姑娘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秦氏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说。”
姚欣道:“前几日,二姑娘将楚梓芸那贱蹄子养的狗给抓过来了,我想约莫是那狗现下已经死了,二姑娘怕是被那狗的死相给吓到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秦氏皱着眉道:“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姚欣道:“那次二姑娘为了逮到那只狗,曾叫奴婢过去帮忙,奴婢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便不曾告诉夫人,夫人,这都是老奴的错。”
秦氏心下叹了口气,先前就叮嘱过娇儿,就算她要对付那只狗也得想个能让狗悄无声息死了,而楚梓芸又寻不到证据的法子,哪想她竟一点儿也沉不住气,“此事怪不得你。”她眉头越皱越紧,“可她床上为何会有那些猪血,且全身都觉得疼呢?”她双眸一厉,“你说,这会不会是楚梓芸那贱蹄子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