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派人将诗雅达请到办公区,岂料诗雅达一进门看了一圈,微微蹙眉问的是,“耶书亚不在这里吗?”谁告诉她耶书亚在这里了?
韩川的脸色登时就有些变了,他就见不得诗雅达开口闭口的找耶书亚。
埃克苏挑了挑眉,挤眉弄眼,意味深长说道,“哟,你又和耶书亚如胶似漆了,身边的男人桥下流水一样嘛!”不知道埃克苏这算不算吃醋,但他肯定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照儿要荡秋千,我现在荡不起来,只能找耶书亚了!”诗雅达为什么要解释,因为怕人误会?不会吧,她怕过谁?怕人闲话她早被口水淹死了,但是,可能她怕韩川误会。但话说回来,他们之间有所谓误会吗?
“耶书亚不在,我走了!”诗雅达说着抬脚就要离开这里,她不想看到叶剑灵看自己时探究的目光,也不喜欢去感受韩川在看自己时,眼中的风云变幻。
“耶书亚去找药救你小命了,他没在。”威廉抬眼看诗雅达,“都像你这样游手好闲,你真就没得救了!”你看看旁人个个都在不遗余力的找救你的方法,就你自己一个人没心没肺的悠闲自在。
“我不游手好闲我干嘛?难不成下地干活?”诗雅达一脸纨绔,浪荡惯了的样子,她这话也没毛病,难不成她非要面朝黄土背朝天才算是热爱生活,时代在进步,还那样折磨自己的肉体是不是显得有些愚蠢,事倍功半。
“行了,说正事。”威廉看着诗雅达说,“我们没有人手,你到江城去坐镇。而且你出生、成长在那里,派你去也合适。”就这么定了,喊你来就是告知你一声,没要跟你商量。
“我这么大肚子你让我去给你干活?”诗雅达才不干,我一不缺钱,二胸无大志,不必你们个个有成就一番伟业的自我实现要求,我无欲无求,所以我只想坐吃等死,“不去!”一点面子都不给威廉,本来他们关系也未见得融洽,只有到生死关头他们才能精诚团结。
“没让你干活,事情韩川会处理,派你过去就是镇场子。”埃克苏看着诗雅达挑挑眉,总之也指望不上你能干些实事,不过就是因为你后台硬,要借你这张脸用用,以往更不要脸的事情,你也不是没干过!
“他?”诗雅达转过脸戏谑的看了看韩川,目光流转间真是既风流又轻佻,看的叶剑灵咬牙切齿,低眉尽骂诗雅达不正经,还是韩家大太太识人,换了自己也是断不能让这种女人留在自己儿子跟前兴风作浪的,只怕时间一长,好好的儿子都要被她给带坏了!
“你不怕我勾搭他了?”诗雅达冲威廉不正经的挑了挑眉,似乎诗雅达非常的擅于表演,伊森昨天才将诗雅达指向轻佻浮躁的圈子,今儿她就能在人前给你表演得丝丝入扣,绝对算是个千面女郎了。
“各凭本事!”威廉肯定是想好了才派诗雅达去的,“回去打点一下,明天你们一起出发。”就这么多,威廉示意诗雅达可以走了。
真要回去?诗雅达的内心似乎还在挣扎,她还想着能再清净两天呢,回江城去坐镇,指不定又要遇到什么样的奇葩事,不过埃克苏都说了,自己只负责镇场子,别的不用管,那诗雅达觉得自己到时只管打瞌睡,一问摇头三不知不就得了。
谢君照和父母也都和诗雅达他们一起回去,临行诗雅达去和祖母辞行,那会儿恰是午后,艾伦夫人正躺在她那阔大的躺椅上午休,她那庞大的身躯被一团轻纱轻轻覆盖着,像是笼罩在一个绮幻的梦中沉醉。
随从人员怕打搅艾伦夫人歇息都站得比较远,诗雅达轻轻走过去,在祖母身旁得沙发坐下。她很羡慕祖母陶土一般细腻的纯白肌肤,而诗雅达本身的肤色偏黑,有孕以来,偶尔认真对着镜子审视自己,会发现自己的肌肤暗沉无光,真是丑陋得没法见人。
偶尔午夜时分惊醒,诗雅达居然会害怕自己这副丑样子被韩川给看见了,遭他嫌弃;但是诗雅达就没问过自己为什么不惧怕在耶书亚面前暴露出自己最丑陋的一面,也许自己心底最信任的人从来就不是韩川,而是耶书亚。
躺椅上的艾伦夫人发出一声呼噜,像海螺的声音一般嗡鸣,她转了个头仍在睡着,兴许在梦中她又去到了大海的中央腹地,和诗雅达的外婆过着恣意的海盗生活,所向披靡。
诗雅达也羡慕祖母的长寿,吃得下饭、睡得着觉,笑得出来,这是人生最幸福的理想了,艾伦夫人这一生是爱情归于悲剧,但她伤怀之于却并没有置自己于绝望之巅,总能轻描淡写的化解内心的悲伤,这是一种深沉的智慧,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日头西斜了一些,据说地表的温度又刷新记录了,这个世界每一天都瞬息万变,想太多也是徒劳。
“唔!”躺椅上的艾伦夫人悠悠转醒,眼睛瞥见诗雅达,伸了个畅快的懒腰,嘴巴里含糊不清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不在意什么优雅仪态了,在她还是个妙龄少女时,在她最美丽,最优雅,最耀眼的时刻她遭到了背叛和抛弃,艾伦夫人不认为美好的仪态能够带来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