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明显认识自己。祁方将凝意拦在身后,等那人慢慢靠近之后看清了他的面貌。
“煞地?是你?!”祁方疑惑尽去,面上添了几分寒意:“你还活着!”
煞地在祁方身前远远站定,冷笑道:“没想到吧祁方,你那一剑削开了老子的肚子,可惜啊,老子命硬,阎王爷都不敢收!”
说着话,他将自己衣服扯开,露出了肚子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这疤痕形容可怖,或许是因为缝合的不好,或者是愈合的时候除了状况,疤痕上下有不少多余的肉瘤,分布在疤痕上下恶心至极。
“大难不死,就该夹好尾巴藏着,这么特地跑出来是让我再杀你一次吗?”祁方面色愈加冰冷。
煞地听后,大吼一声:“呸!老子今天要为死去的大师兄报仇!”
祁方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当年你们三个人一起上,也只留下了我一条胳膊,如今剩下你一个人,你觉得能杀得了我!”
“哈哈哈哈!你丢了一条胳膊还敢说大话?今天老子就把你另外一条胳膊给你砍了!看你还是否还笑的出来!”煞地不怒反笑,放声喊道:“看招吧!”
煞地猛地向前冲去,从腰间抽出了两支短叉,躲在祁方身后的凝意偷偷看了一眼,那凶恶的面容加上脸上的刀疤,活像一个夜叉!
祁方小声说了句:“你往后退点,免得被我们波及。”
凝意闻言连忙后退,但孤行岭上能落足的地方太小,凝意一个不小心踩偏了一点,“哎呦”一声身子歪向一边。
那下面可是百丈深渊,凝意瞬间魂都快要吓出来了,看着前面的祁方想要呼救,但恐惧却让她喊不出来了!
幸好祁方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忙转身扶住了她。
这个时候,身后的煞地钢叉已到祁方背后,眼看就要插在身上。
之间祁方仿佛背生双目,看也不看,侧了身子拉住凝意,躲过了钢叉的同时腿一抬,使出一记扫腿,正中煞地握着钢叉的双手手腕,将他的双手踢开了原本的方向,化解了攻势。
煞地暗暗心惊,嘴上却喊着“好”,顺势将手中钢叉反握,横向扫了过来。
祁方对凝意说道:“你且趴下,就像在房梁上一样。”
凝意连忙照做,她趴下的同时,祁方双足交叉点地,扭动着身子跳起四尺多高,曲着双腿躲过了横扫的钢叉,随后抽出背后的佩剑,趁着钢叉攻势未尽,从半空中竖直着劈了下来。
祁方周身真气充盈流转,生生不息,一道蓝色的剑气从剑尖上肉眼可见的伸展出来。
剑气凝聚已成实质,锋锐难当。若是被这剑气劈到了,和被那削铁如泥的宝剑本身劈到没什么不同,一样破皮断骨,筋肉尽断!
煞地多年之前就和祁方交过手,七尺剑的威名他是亲身领教过的,见势不对他提前后撤堪堪撤出了“七尺剑”的范围之外。
祁方这一剑落在了空处。
煞地冷笑道:“不愧是七尺剑祁方,断了条胳膊,居然还这么难对付!”
“过奖!”
“谁夸你了!”煞地怒喝一声:“这些年我们没少寻找你的踪迹,为了对付你,早就想好了一套应对的办法!”
煞地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钢叉握柄撞在一起,扭了两下然后往两边一扯,竟然撤出来一条链锁!
双叉连上锁链,变成了一件兵器!
祁方皱眉看着他手中怪模怪样的东西,心头一转就明白了其用意:钢叉虽然用起来十分迅猛,但长度稍短。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须臾之间。功力相近的两人,只要一方获得了一点点的优势就可能把敌人杀死。
这一点点的优势,或许是速度,或许是力量。还有一种优势,便是距离。
一寸长一寸强。祁方便是依靠自己浑厚的内力以及自己能将内力灌注在剑身上形成剑气扩大自身的攻击范围成名的。
敌我对战,对方根本够不着自己,但自己挥挥手就能抹了他的喉咙,胜负还用说吗?
而这钢叉之间加上锁链,就是为了应对这一点。
两只钢叉通过锁链连在一起,距离远的话,可以单手持着一支钢叉的握柄,通过连接的锁链将另外一并钢叉抽甩。或者将一柄钢叉当作投掷兵器,一击之后还可以用锁链收回来。
距离近的话,又可以用平时的打法凌厉的进攻,十分方便。
这分明就是为了对付祁方,特地进行的兵器改造!
“你们倒是有心了……”
“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煞地说道:“老子如今不单作出了这套兵器,功力也大有长进!今天老子就要为师兄报仇!”
煞地沙哑的吼着,像舞动鞭子一样甩起手中的钢叉,要发起第二次进攻。
可刚往前踏了一步,他突然觉得眉心传来微微的痛感。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眉心蜿蜒而下,从鼻子的一侧落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