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浅满目柔情,道:“陛下,这怎么能轮得着他来插手?您是不晓得,七皇子他在您昏迷期间将朝政打理的非常好,昨日臣妾见着臣妾堂兄的时候,他也在臣妾面前好一通夸赞。”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代理主政之人将政事打理的完美无瑕,让人挑不出错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皇帝是不是也是可有可无的?
沈云浅两世为人,早就将李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自然是蛇打七寸,挑他最忌讳的来说。
果不其然,李宖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很快就掩了下去,笑道:“嫡子即位才是名正言顺,祖宗的规矩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沈云浅心中闪过讥讽,李宖,你可得坚定这一信念,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李宖为人猜忌多疑,这是帝王的通病,自然不足为奇,但是他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耳根软,容易被别人的思想所左右。
而沈云浅为了让他确定要立她腹中的孩子为太子,就必须要时不时的在他耳边提及。
还必须得是他自己提及,不然她也会召来他的猜忌。
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不说你还得巴巴得送上来。
沈云浅所料果然不错,李宖现在心里是直打鼓,李仁竟然会把政事处理的这么好,不是有高人相助就是朝堂已经党派林立。
若是前者,只需要让那个高人从李仁身边消失,这样他就不成气候;可若是后者,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距离上次朝堂大清洗没过多长时间,新的官员替补还未到位,此时若是再次整治党派问题,那么就有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很有可能北夏也会借此乘虚而入。
沈云浅见李宖有些阴沉的表情,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而烧死李仁的最后一根薪柴就让他自己添进来。
永定帝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齐宫,李仁自然也得到消息,麻溜的从塌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急急地问道:“怎么才送信过来!父皇醒来多久了?”
门外的贴身侍从回道:“不多时,养心阁的小黄门来同小的说了之后,一刻也没敢耽搁就奔您这来了。”
接着门突然被打开,李仁出现在门口,道:“咱们走!”
那侍从一怔,眼睛却瞥见一抹身影,定睛看是谁后心里直打颤。
李仁有些阴鸷的眼神射在他身上,道:“跟了本殿下这么些年,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想留命,那就闭嘴!”
然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那侍从颤颤巍巍的应着,小跑着跟上他。
等李仁到养心阁的时候,见王太医正在给永定帝请脉,所以李仁便在外间等着。
他刚刚坐下又见沈云浅带着如烟走了出来,他连忙起身给她问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沈云浅最讨厌的就是“母后”这两个字。
能称呼她为“母后”的还没有出世。
而她偏偏再不爽只能忍着。
所以沈皇后对李仁笑道:“七皇子过来了,这些日子朝政处理的很好,本宫走到哪里都听见有人在夸你呢。”
“多谢母后夸奖。”李仁恭敬的给沈皇后行礼,他才发现自己这位姨母夸起人来也是明艳动人。
明明她的岁数比他娘大了一些,但却看着比他娘亲年轻一点。
沈云浅不动声色的将他打量一番,衣裳倒也整齐,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浓重的胭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