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本市的喜来登酒店。
孟昀让门侍给周落叫了一辆出租车,走时他朝她挥挥手:“再见,车钱给你付了,以后好好学习,别像我,”他顿下说:“给他当司机。”
他回过头,韩珉已经拉着箱子朝里走去了。
…
甫一进入房间,孟昀忍不住放松下来倒在床上。
他看到韩珉放下手提箱就步入洗浴间,一阵哗哗水声,他好奇地过去看。
孟昀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睨着洗脸的韩珉,问:“你干嘛去?”
闻言,摘下眼镜的韩珉瞥了一眼孟昀,这眼瞧得他心头发慌,孟昀咽口唾沫,韩珉戴上眼镜,显得平和多了。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上一件衬衣,孟昀回过神跟上他的节奏。
“东西就在行李箱里,他们来了就给。”韩珉边扣上白色衬衣的纽扣边说,“我现在要去一趟香港,明天早上十点前回来。”
孟昀在床上坐起身,笑说:“穿这么绅士,相亲啊?”
熟料韩珉一本正经点头:“算说对一半。”
在孟昀震惊的目光中韩珉换上灰色的中山装,又穿上大衣,他拍拍他的肩:“东西给完后放你一会儿假。”
孟昀呆滞:“中山装?你去相老太太啊?”
镜子里的男人神色淡漠,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周正而疏离。确认妥当后,韩珉迈开步伐,听到拉门的声音,孟昀回过神:“你这么急?现在就走?韩珉?韩珉?韩珉?”
门已经关上了。
古怪,有病。孟昀朝着空气骂了几句,顺势倒下又睡了。
……
在这个城市坐船入港是最快的。
今天是周末,船上的人意外地多,韩珉来到甲板处的下风口,海面平阔微微起伏,湿风中的凉意直直钻入身体,他想了想,还是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来。
作为一个医生,韩珉平常几乎不抽烟,他是个不耐寒的人,只有他觉得冷的时候才会想起抽。
一只手手指夹着烟,另一只手护着打火机上的火苗,他微低头,风在四周流窜,好不容易点上,烟雾又很快被吹散,不堪一击,他匆匆抽了几口,感到四肢百骸的温度似乎在一点点回暖,韩珉把烟掐灭了,扔进垃圾桶。
一对母女突然跑到甲板上,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指着大海兴奋地说着什么。韩珉莫名想到孟昀要救的那个女孩。
一个半小时后,船入港,他随着人流走出港口。
海边风大,将他的大衣吹得猎猎作响,韩珉低头轻敲一辆的士驾驶座的窗户,里头的司机如梦初醒地拍拍脸,摇开车窗。
司机师傅看他好像不是本地人,操着一口不甚流利的港普和他说价钱。
韩珉说了几句粤语后,司机忍不住又打量他:“车子不一定能开到,那里面安保做得太好。”
“能送多近就多近,麻烦了。”
一路上司机同他聊天,言语中极为好奇他的身份。
韩珉手肘撑在车窗沿,支着头,时不时说几句。
“先生是做什么的?”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