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日横空之下,青莲划地之中。杨吏同其撕天分魂杨戾一招一式的演武搏斗,二人身高体型皆是一模一样,但二人动起手来,却有各有着一股独特的蕴味。
杨吏虽修道时日尚短,对天地之间的大道法理还没有很多的领悟,出手之余更多的是凭本能而发,虽是修了道但底子还是一个武者之力,而另一边的杨戾本就为上古邪法撕天大魔,生来便是武中狂魔,可现在一身邪气尽散,反倒也是悟起道门经典,一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带着一丝烟火气息,平和端正,无怒无嗔。
两人交战多时,杨戾随手一道青莲道符化为根根巨蔓将杨吏逼退,这场切磋才消停下来。
自凿确本名之后,杨戾原本混沌一片的面孔已经生出了一张与杨吏相同的五官,只是二人气质相差太大,哪怕是两人站在一起,也只会让人觉得很像,而不会以为是同一个人。
杨戾面带微笑的看着正喘着粗气的杨吏,右手一晃变幻出了一把折扇翩翩摇动:“鹏举,你可知你现在对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二人虽一人名吏一人名戾,但字异音同,为了方便称呼杨吏便让其称呼自己字,杨吏的母亲从小便喜欢古学,所以杨吏出生后,杨父给他取名杨吏,杨母便为其取字换做鹏举,希望他日后能够像古人一样奋发有为,勇杀外敌!
杨吏弯着腰扶着膝盖仰头问道:“老杨你说说。”
杨戾摇着纸扇:“你如今已入道门,也修了道法。可是交手之余还是只想着赤手空拳去攻击对手,你要记得你是个修道之人,一味凭血性都狠,说到底还是失了真意,武道一途也是我道门一脉,但不是就凭这自身去和别人拼杀才是武者,武者同样也要循着道走。只知道用拳头,那不是武者,那是莽夫!你要谨记。”
杨吏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杨。只是我对着二者终究还是对武道一脉更感兴趣。画符念咒,我总感觉使不上劲。”
杨戾听了不由笑骂道:“痴儿,你不是对武道感兴趣,只是武道一脉威力较之寻常道术要更具杀伤力,而且见效也更快,所以你才心神向往。但你可知,你所传承之道,一旦习成,那惊天的伟力,绝对不是你能够估计的。”
杨吏挠着头说:“我知道,只是我感觉我对那些玄奥晦涩的道术,领悟的太差了,到现在也就会俩法术,还都是最低级的。”
杨戾拿着折扇重重在杨吏头上一敲:“混小子,还没会走就想跑?我知道你寻父心切,但此时着实是急不得,机缘到了,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好了,你也别抱怨了,仔细看我施法,我只能矫正的错误,但无法引你修道,能悟得了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杨戾说完,身影一飘。来到了青莲叶的正中央:“道门之术,几乎没有威力大小之分,当你对某一门道术领悟到一定境界,哪怕是最低级的道法,也能有改天换地之能!”
杨戾说话间,右手秉持剑指。玄妙的韵律轻轻画动,缕缕青色的道文若隐若现,缠绕围动在杨戾的身边。
“木妙青莲化为天,筹我之火为天怒!天雷何在!”
杨戾手中折扇一指,一道手臂粗的青色雷电轰然劈下,四溢的电光火花,带着磅礴的力量的四散开来,天地巨力的不可抗性,被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看清楚了,要不要我再……”施完法,杨戾负手而立,轻声问道。可半天都没得到回应,不由疑惑转身望去。
只见呆立在那里的杨吏,双眼已经茫然一片,瞳孔隐去,一双纯白的大眼空空的看着前方,而在其额上,一只金色的竖眼,正不停的转动,就像是人在思考时的样子一般。
杨戾一愣,随后失笑道:“这下子,还真是好福缘啊……”
而杨吏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正在施法的杨戾,只是自己并没有一次施法成功,一次失败,那就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杨吏的身体就像是被设定了一种既定的程序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麻木的重复着这一过程,然而这一切杨吏都全然没有发现,每一次施法杨吏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在自己体内与转的轨迹,手指画动符文的力道速度,符箓沟通天地灵气的反应和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好玩到极点的游戏一样,杨吏正深深的沉醉在其中,直到杨吏成功的释放出来一丝细小的电光,杨吏才猛然醒悟过来。
而这个时候,杨吏已经从灵海空间中退了出来。抹了抹头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来的汗水,虽然只是精神上的消耗,却依旧让杨吏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疲惫。
杨吏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怪不得传承记忆中很多人一悟道就是数十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带幡然醒来时,世上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他们的亲人朋友可能都已经死去,甚至连他们的子嗣都也已进垂垂老矣,修道难,难得更是路上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