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皇后闻言,自是不信。
不过她还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萧逸此子,总有一天,要他偿命。”
皇帝承诺,“会有那么一天,皇后不要着急。”
他搂着陶皇后,温柔得能将人溺毙其中。
在未央宫歇息了一个时辰,皇帝起身离开,回兴庆宫处理政务。
送走皇帝,陶皇后脸色瞬间一沉,犹如鬼煞。
她抄起皇帝用过的茶杯,狠狠一砸……
嘭!
茶杯碎裂,碎片四溅。
梅少监赶紧相劝,“皇后娘娘息怒,当心传到陛下耳中。”
“谁敢出去说一个字,本宫诛她九族。”
陶皇后目光一扫,大殿内所有宫人噤若寒蝉,两股战战。
梅少监挥挥手,宫人如蒙大赦,急忙退出大殿。
陶皇后难掩怒火,一脚踢翻杌凳。
她愤怒地说道:“刚才你也听见了。萧逸杀二哥之前,陛下明明知道一切,可他却眼睁睁看着萧逸行凶。事后,他又将萧逸保护起来。
可怜二哥死了半年,死得糊里糊涂,杀人凶手不仅逍遥法外,如今还成了他的鹰犬走狗。有了这一层护身符,就连本宫也不能擅动萧逸。”
陶皇后为亲哥哥的死伤心,眼眶泛着血丝。
“本宫之前不敢往他身上猜,只认定是萧逸丧心病狂。昨晚,大哥传信给本宫,说是看见了萧逸,萧逸领南军维持京城治安,本宫还半信半疑,以为大哥看花了眼。萧逸明明关在诏狱,怎么可能出来,还能领兵。”
“然而,这一切都是本宫自欺欺人,都是他的计谋。二哥死得冤枉,只为了一份投名状,就被他们君臣二人算计了性命。他好狠毒的心肠,还敢说事先不知情,全都是萧逸擅作主张。哼,没有他点头同意,萧逸怎么敢杀陶家人?说不定,就是他命令萧逸杀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他二十年的夫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陶家一直老实本分,以他为尊,不曾有任何不臣之心,他为什么要让萧逸杀人?他就不怕逼反陶家吗?”
听到“逼反”二字,梅少监唬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他急忙劝解,“娘娘慎言,话可不能乱说啊!”
陶皇后咬牙切齿,“大哥手里有三营北军,若是……”
“娘娘不可!”
梅少监给陶皇后跪下来,“娘娘三思啊!北军忠于陛下,昨晚的事情,北军将士那是奉皇命行事,故而才敢诛杀诸侯王。若是让北军将士杀入皇宫,老奴敢说,北军上下立马就会翻脸,反过来对付陶家。北军将士的忠心,从来不容置疑。娘娘难道不明白吗?”
“那些校尉,都是陶家人。关键时刻,本宫命他们……”
“娘娘不可!”梅少监激动地打断陶皇后,生怕她说出要命的话,“校尉是校尉,将士是将士。几位校尉一旦流露出丝毫对陛下不利的言行,那帮北军棒槌,一定敢抄刀子杀了校尉,再杀入陶家。娘娘绝不可行险。”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要本宫怎么做?难道你让本宫忍下这口气?本宫告诉你,这口气本宫忍不了。”
陶皇后怒气冲冲。
梅少监苦口婆心,“北军忠于皇帝,谁做皇帝他们忠于谁。娘娘不妨借此机会,请陛下册立三殿下为储君。他日,到了非常时刻,三殿下以储君身份号令,北军不得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