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还想到了也许他会想反抗,也许会挣扎……所以索性把他的两只手都抓住了,再把他压倒在前面宽大的书桌上,一丝反抗的余地都不留给他。他起先还努力挣扎了一番,拳打脚踢,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在了地上。我却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无论他怎么动都不放开。没多久他就累了,大口喘着气:“你……你想干什么?”
我恶狠狠地说:“吃了你!”
不要怪我粗暴……因为人家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一方强吻之后,另外一方总是会挣扎一番,然后终于屈服在对方的热吻之下,然后强吻变成绵长的,甜蜜的热吻;如果时间,空间,周围的环境允许,还会变成……变成……
反正不是坏事是好事——至少在我看来是好事。
所以我现在也在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引……
我没有脱他的衣服。只是解开了他的腰带,然后把手从衣摆下面伸上去,一边热切地吻着他,一边用指掌丈量着他身躯的起伏。
虽然两个人靠得极近,但我仍能看到,他半闭的眼帘和如蝶翅一般扑闪的睫毛下,那原本如清泉一般清亮的眼神慢慢变得暧昧不清。
他脸上雪白的肤色上,也慢慢染上了一层醉酒似的的酡红。
手掌中瘦削却仍旧强韧有力的身体,几乎是在瞬间变得滚烫。
我松开了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是我说的。
我说:“叔闻,我爱你。你不可以有事。”
不但不可以有事,还要一直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就在最紧要的关头,何昭的那山石爆破似的嗓门几乎是在耳边炸响:
“大理寺寺正崔叔闻求见!”
我很怀疑,父皇在选侍卫的时候,是不是只看功夫,根本就不考虑智商。
何昭啊,刚刚你已经领了一个崔叔闻进来了吧?现在再有自称是崔叔闻的人来,那一定就是假的了吧?明显是假的崔叔闻挡回去不就完了?还给他叫什么门啊——
我一咬牙,吼出来一个字:“等!”
吼完,找回状态,直冲云端。
外面那人说了一句话,彻底把我摔成一滩烂泥。
那人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说:“那么下官到前厅去等候王爷召见。”
我只知道那个崔叔闻一定是假的,可打死我也想不到,那个假的崔叔闻,竟然是素羽。
我抱着崔叔闻,气喘吁吁。他咧嘴一笑,仿佛眼下这状况非常有趣。
片刻之后,我用冷水洗了把脸,胡乱套上衣服,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那个“崔叔闻”正在前厅悠闲地喝茶,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道古怪的光:“下官大理寺寺正崔叔闻参见敬王爷。”
虽然整个人的模样都变了,就连身高都缩了少许,可是眼睛和声音都没变。
我伸手要扶他,他立刻使了个眼色。我咳嗽一声,收了手:“崔大人,免礼。”素羽居然把那些官场的客套话都来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拿看笑话的眼神看我。我一个受不住,朝他拱手,无声说:少爷,饶了我吧!
他于是更大声了:“禀王爷,下官在这东宁城把地皮都翻过来了,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罗大人亏空的证据,您看要不咱这就给刑部发文,结案了吧!”
我只得用哀求的声音说:“崔大人这一次真是辛苦了!我在京城折腾了一个月,也是什么都没找着,看来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素羽的笑意都掩不住了。他一挥手,突然外面的声音全都听不见了。他这才哈哈笑了出来:“怀真,你演戏还欠点火候啊。”
我不敢跟他顶嘴,只好嘿嘿干笑两声。他摆摆手:“行了,现在外面已经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怎么样?见着叔闻了没?”
他不问还好。一提到崔叔闻,顿时有把火烧到我脸上,两边都烫得能在上面煎鸡蛋。
“见了。”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素羽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亏了他没有要立刻见崔叔闻:“我就是例行公事来见见你,待会儿你们再叙吧。我待得太久,外面的‘朋友’们该起疑心了。”竟然是立刻就要走的意思。
我站起来:“少爷等等!”
他停住:“嗯?”
我用最省略的话把在我娘的陵寝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把装我娘那根头发的小布包取了出来:“少爷,你不是说你来了东宁么?我索性就带来了,想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