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因为电影有点恐怖,她想抓住个什么东西,好让自己有个依靠?可也不对呀,电影才开始不久,没出现惊恐的画面。
或者因为孤寂?庆生见过她衣衫不整的一面,所以她或许认定,他俩是一路人了。这个解释也许更合理。然而,她这样做,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庆生很不自在。他想把那只手挪开,又怕芬姐生气,一气之下,把方洁来长安的事,统统告诉果儿。
那样一来,倒帮了华哥的忙。当然,就算他再度南下,果儿亦不可能和他重归旧好。可果儿得知他把方洁安排在长安,她心里肯定不舒服。说不定,再不会理他了。
如此一想,便有些害怕,一动不敢动。可是不挪,太失体统。
到底该怎么办呢?
因为这只手,他的心思全乱了,屏幕上放了什么,他毫不关心,也不了解。最后,他想出个主意,假装为电影中的片段叫好,用手掌拍了拍大腿。
一掌拍下去,自然拍到了芬姐的手。他也不急,轻松随意地抓起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假装发现抓住了芬姐的手,赶紧道歉,说自己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说完,把她的手放开,放开椅子把手上。
这个尴尬很巧妙地化解了。此后,芬姐很老实,手脚都未越界。
看完电影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庆生想早点回宿舍,可以补一补自考课程。芬姐兴致甚浓,非要让庆生陪她散散步。
所谓的散步,无非是听她说话。她所说的,全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私密话。诸如,制衣厂里,哪个女人恋上了谁家先生;总之,皆是些情情爱爱。
其中,有个女子,三十出头,一人独居,好几年了。年初,她迷上了一位同事。同事亦钟情于她,可她胆小,几次三番外出,皆能成事,结果都因她太胆小而失败了。最后,那位男同事,屡屡失败,一气之下,转投另一位女工的怀抱。
听完她的讲述,庆生总觉得,芬姐在影射他。毕竟,在胆小如鼠这件事上,他们有得一拼。庆生的脸又红了,所幸夜色之下,掩饰了他内心的慌张。
散步近半小时,东拉西扯,工厂八卦,情爱趣闻,皆讲得差不多了。
芬姐忽然抬头,言语极其温柔:“要不要去我家喝点茶?”
她紧紧盯住他,目光热烈而大胆。
庆生哪里敢去,只道:“今天肚子不舒服,茶就不喝了。改天,我和果儿一起,去你们吃虾,可好?”
庆生提起虾事,其实暗含别的意思。起因于,有一回,芬姐升为主管,宴请宾客,席间,她讲了个段子。
两对夫妻合租一套房,哪对夫妻夜晚欲行幸福事,便对对方夫妻说,晚上吃虾。另一对夫妻一听,就知他们夜晚要办事,自然把房间留给他们夫妻。庆生带果儿上门吃虾,显然意指他与果儿是一对。
芬姐大笑:“我就说嘛,你是经起得考验的好男人。果儿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
说笑间,欲告别,她还特意拍了拍庆生的肩:“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相信你会对果儿好。”
道了别,回柏州的路上,庆生一直回味芬姐的话。
有时,不知她哪句真哪句假。是真的在逗他呢,还是想假戏真做?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觉得要提醒一下果儿,别太相信芬姐。
他说做就做,当即拿出手机,给果儿打电话。
接通电话,讲了两句,又觉得这种事,实在讲不出口,也不知如何讲。再说,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说不定,还会让果儿心生误会,以为他和芬姐之间,有什么扯不清的关系。
于是改变思路,讲起自考的事,两人谈了些心得体会,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