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极具创意的“生日泡面”后,庆生和果儿的关系就近了,成了真正的朋友。此后,庆生隔三岔五就去串门,每次去,果儿都会做好的。
她开朗了许多,征得她同意后,庆生拍了几张照片。拍照时,说明给发小拍的。回宿舍后,却没发照片,只电话里讲给发小,果儿的近况,讲她的开朗与笑颜。发小听了,也很高兴。
有一回,两人闲聊时,无意中谈起发小。庆生问他俩怎么认识的。果儿没有任何保留,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两人相识于三年前。
彼此,果儿痴迷于棋牌,常去楼下的麻将馆打牌。深圳许多城中村,都有这样的麻将馆。不办执照不交税,只在城中村一楼租个门面,摆几张桌椅,就可以开门迎宾。
经营麻将馆的,大多是中年女人。上门打牌的,以附近打工者为主,几乎全是熟客。有些老板娘,为留住客人,连用餐、取快递这类事情,都帮忙安排好了。牌客来了,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全方面无死角的三百六十度至尊服务。
果儿离婚五六年,一直独居,下了班,闲极无聊,跑来麻将馆凑热闹,一来二去,成了熟客,视麻将为精神支撑。
果儿常去的那家麻将馆,老板懂人性,讲究客源男女搭配。这样一来,结成了固定的搭子。搭子们夜晚打牌,散场后,不免结伴宵夜。宵夜少了酒。有酒助兴,气氛就热烈了。
喝罢酒,已是深夜,男搭子再送女伴回去。打牌的女人,大多寂寞无依,听了男子的体己话,心思活泛开来。久而久之,打牌的阵地,由麻将馆,转战至宾馆酒店或出租房。
麻将馆催生了不少情事,生意也愈发红火。因为总有更多人,想找这样的麻将搭子。
果儿第一回见到发小,对他没什么印象,只觉得其貌不扬,再说,果儿去打牌,本就没别的意思,只为消磨时间。隔了几日,两人又坐一桌。
起先几局,互有输赢。之后,果儿像中了奖似的,手气爆红,想要什么来什么,即使打错牌,再抓一张,又会补缺。
总而言之,那天晚上,果儿简直如有神助。有了这般好运,果儿当晚一捆三。取得如此神勇的战绩,按照正常逻辑,必须得请输家吃个宵夜。以前,果儿也赢过,但从不参加宵夜之欢。
一来,她没兴趣。二来,她赢得少,与大头相比,不显山不露水,没人注意到她。这次却不一样,果儿也高兴,觉得可以喝一杯。
散了场,一桌四人,外加麻将馆老板娘,一起去了夜市。点上烧烤,叫上扎啤。到了那种场合,只喝一杯当然打不住。果儿酒量不错,但经不住大家敬,喝了一杯,又一杯。
五个人,喝了四扎啤酒,量本不多,但果儿是主人,也是主力,有些晕晕乎乎。喝完结账,牌客中有个眼镜男,见果儿站立不稳,提出送好回家。不待她应答,便伸手去扶。发小回去,也是同样的方向,于是一起同行。
走到半路,眼镜男的手开始在果儿身上不断游走。头发,脖子,鼻子,耳朵,还有修长的手臂,以及柔软而好看的腰肢。果儿晕晕乎乎的,想推脱又没气力。
此情此景,发小目睹到了,上前说了眼镜男一句。眼镜男面露凶相,让发小少管闲事。发小喝了些酒,正气凛然,劝他尊重女性。
眼镜男一听就笑了,见他体格瘦弱,放开果儿,推了发小一把。眼镜不推还好,一推把发小惹怒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果儿蹲坐在地上,手脚不听使唤,心里却很明白。
街头醉酒闹事,路边商户怕出事端,有人悄悄报了警。听到警铃响,眼镜男怯了,挣脱开发小的纠缠,很快消失无踪。
发小在警车到来之前,扶起果儿,藏身于暗巷。待警车离去,发小送果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