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源拱手问道:“敢问前辈,若是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但生前受过的伤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愈合,不知是否可以死而复生?”
“有这种事情?”鲁妙子诧异的问道,他学究天人,自己的生命也已经走上了尽头,一生也在无所求,偶然听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由得也是一惊。
“正是。”祁源说道:“我听闻前辈乃天下第一奇才,武功、医学、机关、易经、天文、园艺、建筑、兵法、赌术等均有涉猎,无一不精,特意来请教前辈。”
“天下第一奇才?”鲁妙子自嘲地一笑,唏嘘道:“天下人皆推崇老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不知这正是老夫最大的缺点——好奇心太盛、用心太杂,以有限之生,穷研无限之学,结果落得样样皆通却样样难臻巅峰。假若当初专心于武道,虽未必赶得上三大宗师的成就,最少也可在对头手下全身而退,不至拖着这一身难以痊愈的内伤苟延残喘。”
祁源默然,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天魔真气侵入经脉,一方面不停的吞噬鲁妙子本身的真气壮大自身,一方面时时刻刻侵损腐蚀他的经脉,三十年来未曾治愈,这也是他对鲁妙子不抱希望的一个原因。
“小友所说,老夫虽然未必办得到,但却有一人可以一试,若论医术,他的成就远在老夫之上,即便扁鹊重生,也未必及的上他。”鲁妙子又道。
“前辈所说莫不是药王孙思邈?”祁源皱眉问道。
“药王?”鲁妙子哈哈一笑,道:“不错,若论医道,他倒是称得上药王,便是仲景圣人也未必比得过他,不过小友既然知晓,为何又要来找老夫?”
祁源苦笑道:“孙老神仙寻仙问道,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有可能,晚辈如何不想去寻他,不过前辈太过于自谦了,当今世上除了孙老神仙,又有谁的医术可比得上您。”
鲁妙子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当今世上,医术胜的过老夫的,只有他一人,既然小友今日到此,便是一场缘分,老夫命不久矣,倒也想看看你嘴里的老神仙是否能解开你这道难题。”
祁源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激动的说道:“前……前辈莫非知道孙老神仙的行踪。”
鲁妙子傲然道:“老夫虽然隐居在此,但却能知天下事,即便天下第一的宁道奇也要恭敬的称呼老夫一声‘鲁师’,孙思邈医术虽然胜过我,但早年与我探讨医术,老夫又如何不知他的行踪,小友且放宽心,老夫明日发出消息,不出三日便可到达。”
祁源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小子冒昧而来,受前辈如此大礼,日后前辈若有吩咐,晚辈定当在所不辞。”
鲁妙子叹了口气,道:“老夫生平在无所求,小哥若是有心,日后飞马牧场若有事情,还请助一臂之力。”
祁源正要回话,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娇叱:“哼,老头儿,你管得太多了,哪个要你来相助。”
鲁妙子叹道:“场主已有三年没入我安乐窝内,何不上来与老头儿饮一杯六果酿。”
商秀珣冷哼道:“本场主没兴趣,既然客人在你这里,就由你招待吧,傅宁傅晶,你们两个还不滚回去睡觉。”
寇仲徐子陵闻言相对苦笑,他们化名来此,身份尚未暴露,不过这美人儿场主可不是好对付的,不仅口味挑剔,偏偏还很精明,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有可能被看穿身份。
寇仲尴尬问道:“场主,晚宴已经结束了吗?”
只听商秀珣一声冷哼,并未说话,片刻间一阵脚步声逐渐走远,祁源这才知道,自己被晾了一下午是因为李世民的妹子来了,于是问道:“那李秀宁就是仲少的初恋情人儿。”
寇仲顿时苦笑起来:“她已经和柴绍有了婚约,又怎会把我寇仲放在心上。”话语方落,只见他豁然而立,身形挺拔,虎目圆睁,仰天一声长笑,道:“这样也好,我就当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如此,我便心无旁骛,可专心致志为自己的理想而战。”
说到此处,他双手握紧拳头,血管根根竖起,双目精光电射,似天神一般,咬牙说道:“我……要……当……皇……帝,我寇仲要争霸天下,建立万事不朽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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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因为从小成长的环境,性格成熟稳重,很少会因为热血冲顶而做出冲动的事情,但此时听了寇仲的话,只觉得热血冲宵,在这一刻,什么慈航静斋、静念禅院,什么少林寺、两派六道,统统被他放在脑后,唐太宗李世民又能如何,只听“砰”地一声,拍案而起,大声道:“既然仲少有如此大志,我祁源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寇仲闻言大喜,道:“若得祁兄相助,小弟的成算最少翻上一倍,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但属小弟所有,无不双手奉送。”
祁源双目精光爆射,道:“我要你覆灭两派六道,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打落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