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贼子肆虐不浅,一旦城破,不免玉石俱焚。城中颇有丁壮,边民一向武勇,募其敢战者为军,只需使用得当,哼哼,夏州必稳如金汤。”
大唐的中官你看看,堪称史上中官中的战斗鸡,不但力气不缺,还他妈懂兵法会治军,你听他说。“我看贼兵也就做些飞梯、石炮之属。令城中多备布幔,挑在城头可防箭矢、石弹。
多备金汁、滚油,待其登城,兜头浇下。
城南城东,有无定河水,无法攻城。
只需守住西、北两面。
人手轮替,足够使用。
粮亦无忧,我看城中存粮尚足支半岁。
我已遣使去催,援兵不日即至。
我亦使人勘探,可否经水运粮豆入城。
李公勿忧也。”
李仁福道:“如此,守城之事拜托杜公啦。”
杜廷隐闻言,又故作矜持片刻,双掌交击,道:“罢,罢,某便显现手段,叫贼子晓得大梁有人。”回身高叫:“张初、李君用。”便闪出两个壮军汉。
这是护卫杜廷隐过来的两个小将,来在面前唱个喏,等他吩咐。
杜中官道:“你等造化来了。李公将守城之责委我,这一路我瞧你二人办事勤谨,有些能为,便予你二人一场富贵,只不知你等心意如何?”
这哥俩都是久在军中不得出头的,如今只混了个队头,手下有个一百多兵。而且能捞到出使夏州这种苦差,可想而知混得很好。
大唐是完了,但是在大梁朝,中官说话那也是有分量的。
二人闻言互望一眼,晓得眼前机会难得,均道:“请杜公指点。”
“嗯。”杜廷隐手指在墙头来回弹跳,道,“城中守军不足。少时李公要在城中招募精壮,你等随李公去,选得合用之兵,勤加操练。
还要准备战守之具。
这样,张队头,你随李公去募兵。李队头,你跟着我,随时听用。
你等先去整顿本部军士,少时好用,去罢。”转头就对李仁福发号施令道,“李公,你且稍做准备,今日便要募兵。”
李仁福听了一愣,这就指挥上啦?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心念一转,且看这厮手段,实在不行,就绑了这些肉票投降。
便告辞下城去了。
待他离去,供奉官张汉玫凑过来道:“这是……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谁给谁将聊斋?定难军说是上表效忠,其实有几分真心?哼哼,梁朝连关中都站不稳,这京北之地哪顾得上啊。
按张供奉的想法,他跟杜廷隐的差事已经办完,可以回去了。
管他李仁福生死呢。
“我观这李仁福,有反复之心,故以此言坚定其志。”杜廷隐很认真地对张汉玫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公与某共勉之。”
被一个中官教育忠君,念了一辈子圣贤书的张汉玫心里是打碎了五味罐,真是什么味道都有,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杜廷隐也不多看他,说罢便领着几个随从下城去了。
筹备守城,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干得来地。
哼,就这帮文官的德行,杜中官是顶看不上眼。嘿嘿,就你聪明?也不看看时候,此时不拼命,难道真以为还能走得脱?
嘿嘿,这帮蠢猪在大唐朝斗不过中官,到了大梁朝,照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