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踏剑山庄情况如何?”郁寒烟揉揉倦意朦胧的眼眸,不想再跟凤临正继续扯下去,打算谈完便回至幽宫安寝了。
“踏剑山庄跟厉镇天往来甚密,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凤临正收起顽劣的模样,正经的回话,凝望着郁寒烟疲惫不堪的样儿,幽暗的冰眸中闪烁着丝丝心疼。
“踏剑山庄的武林大会我会去,你跟封越专心对付厉镇天,至幽宫的一众人等会秘密潜伏在城中各处,在太阳落山之前务必将厉镇天拦截在城中。”郁寒烟将此事交代给了凤临正,出尘绝艳的容颜失了柔和,眼底一片冰冷,微微抿唇,吐出四个字让人心惊,“生死不论。”
“是。”
凤临正面对这样的郁寒烟,不自觉的臣服,眼前的女子一身光华,冷艳而高贵,除了服从,凤临正不知该作何反应。
“紫幽焰火给你,夜的八万大军候在城外,一收到信号便可覆城而下。”
郁寒烟从衣袖间取出一个印有火焰纹章的小匣子交给凤临正,全然的信任,未曾有丝毫迟疑。
凤临正双手接过紫幽焰火,轻巧如尘,却又如重千金般压在心头,他直视郁寒烟清澈冰凉的眼眸,心情沉重而严肃,心中的压力无以加覆,郁寒烟做了万全的准备,算无遗策,环环相扣,稍有差错便是兵临城下。
“是,宫主,临正领命。”
凤临正单膝跪地,一改往日的嬉闹,他明白手里撰着的是整个远昭城的命运。而眼前这个倾城绝艳的女子却让他异常的心安,不为别的,只因她眼中的那份坚毅和信任。
“早点休息,我回至幽宫了。”
郁寒烟将凤临正扶起来,衣袖一挥,淡紫色的残影随风而逝。
“喂!你把封越弄晕了,他醒来我怎么跟他解释……”
凤临正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刚喊出声,郁寒烟就已经跑得没影了。修长的手指蹭了蹭鼻尖,动手将封越移到了床上,心中却在哀嚎,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轮到他。
郁寒烟穿梭在远昭城的大街小巷,遥望着寂静绵长的远昭城,淡淡的情愁染上眉梢,凤瑾熠,你在哪里,你我就在同一座城池中,你会想见我么?
夜黑风高,在这样的夜晚一切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越是平静的表象之下越是暗潮汹涌。
漆黑的夜幕之下,远昭城外涌来大批的邺南国士兵,约莫四五百人,身着夜行衣,行动极为利索,穿行在城中的暗巷,直奔踏剑山庄。
纪锁云奉命监视厉镇天的一举一动,对于眼前的动静自然是看在眼里,手臂一挥,招来四名属下,长年累月的默契更是没话说,一个眼神便已会意,四人两两分头行动,在队伍的后面掳来两人,其中两人换上对方的衣服,混迹其中,另外两人扛起被打晕的两个人回去交差。
纪锁云命其余人继续盯着,自己协同两名属下将掳劫的人带回雪域洞窟,向尊主回禀。
踏剑山庄
踏剑山庄本为天下第一庄,在江湖中享誉盛名,自前任庄主傅泓远去世之后,其后人并无所长,声名渐渐没落,多年来一直屈居雪域洞窟和至幽宫之下,现任庄主傅铭修处心积虑想要重振踏剑山庄,重拾踏剑山庄昔日的荣耀。
傅铭修心思深沉,武功造诣平平,棱角轮廓分明而深刻,一撇粗络胡子尤为显眼,约莫四十来岁,眼中尽是阴郁和算计,抿紧双唇,看着院落里站立有序的邺南国士兵,示意手下的弟子,给他们每人发放踏剑山庄的衣服。
目光似有似无的瞥向一旁面容冷峻,沉默不语的厉镇天,沉声道:“事成之后,将军可要遵守诺言。”
“傅庄主放心,厉某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厉镇天坐在一旁,老练的脸上尽是身为武将的威严和豪气,常年领兵在外的风霜之气可窥一二,厉镇天其人在邺南国的地位很高,“不败战神”之名早已家喻户晓,厉镇天的身上并没有一般山野莽夫的江湖味,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内敛,是长年习武的气劲。
傅铭修不知道,厉镇天的目的只想攻破远昭城,一洗当年的耻辱,想将江湖各路豪杰随远昭城一起埋葬,哪里会帮他夺冰魄,让他有机会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重振踏剑山庄,厉镇天是连他一起给算计了。
不过傅铭修也属狡猾之辈,留了后手,早就做好各种安排,打算事情一旦暴露,便将一切都推给厉镇天,因此并没有真的相信厉镇天,两人本就互相利用,也不需要讲什么情面。
“雪域之主近日在远昭城活动频繁,也是冲着冰魄而来,此人武功卓绝,一出手怕会吓退很多江湖门派,有碍我们的计划,还请傅庄主多留心。”
“傅某已经派人盯着了,只是迷峡岭无人敢闯。”傅铭修凝着剑眉,迷峡岭是雪域洞窟所在,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迷峡岭,这几天雪域洞窟之主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远昭城的大街小巷,众人蠢蠢欲动,却没有人敢真的动手,倒是让很多小门小派都蒙生了退意。
“雪域之主喜红衣,这几天如此招摇,恐怕盯上的人不少,迷峡岭不敢闯,可以在城内动手。”厉镇天思附着,要不要提前动手以除后患,但又想到雪域洞窟的势力,这雪域之主也绝非池中之物。或许该亲自去会一会。
“在远昭城敢跟雪域洞窟动手的人不多,如果至幽宫能出手,会有很大的胜算,只是两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至幽宫至今探不到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