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潇璃回到月璃宫,挥退了伺候的太监、宫女,站在宫门口,警惕的观望了四周无人,才抬手敲门,进自己的寝殿需要敲门才能进的,估计也只有他这个皇子了。
“谁?”
“璃月。”
宫门缓缓开启,封越拱手行礼,“四皇子。”
“行了,皇叔祖呢?”
“在偏殿内。”
凤潇璃入内,示意封越关门。
璃月是凤潇璃身为北定王府影卫的名号,凤潇璃因生母早逝而寄养在静贵妃名下,却为凤潇景所不容,当年惨遭凤潇景设计差点死于非命,是凤瑾熠恰巧路过将他救下,自此以后便追随在凤瑾熠左右,接受北定王府影卫的训练,慢慢的学会了皇家的生存之道,事事小心,时时隐忍,收敛锋芒,逐渐改变了饱受欺凌的局面,成为北定王府五影卫之一。众所周知,四皇子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却是四位皇子中最不好惹的。
凤潇璃看着偏殿内诡异的场面,凤瑾熠和郁寒轻各坐一边,两人悠哉的喝着茶,都不言语。宁不言和苏秦在一边低头猛喝水,两人大眼瞪小眼,用眼神暗示交流,这未来妹夫遇上大舅子,特别是郁寒轻恋妹成痴,对上凤瑾熠宠妻无度,真是王对王,死棋。
“呦,我们的四皇子倒是舍得回来了。”郁寒轻调侃道。
“得!你就别打趣我了,每次轮到我的总没好事。”
凤潇璃随意落座,随手倒了杯茶,忍不住抱怨道。接触到凤瑾熠凛冽的眼神立马禁声,讪讪的转动着茶杯。
“萦香环翠身边绕,曲意风流未可知。此等艳福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郁寒轻意有所指的说道,表面上像是说着凤潇璃,可实际上,含沙射影的指责于他,凤瑾熠再清楚不过了,他是在为刚才栖霞殿内的一幕耿耿于怀,暗讽他招蜂引蝶,凤瑾熠甚感无辜,他从始至终都只在意郁寒烟一个,可没有招惹楚千岚。
“愿偿两心相许,钟情自有灵犀。大哥清心寡欲,怎会知世间情爱?”
凤瑾熠似笑非笑的看着郁寒轻,对郁寒轻的恋妹情结心存芥蒂,他的王妃自有他来守护,何须劳烦他人,就算是大哥也不能。男人就是存在这么可笑、幼稚的想法,就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一般,话语间也冒着一股酸溜味儿。
郁寒轻挑眉,这男人真是小肚鸡肠,嫌弃他多管闲事,还敢讽刺他不懂情爱。还有他那强烈的占有欲,无不向他宣誓所有权来了。
两人之间硝烟弥漫,看得三人心尖直打颤,凤潇璃适时的开口,“皇叔祖,正事要紧,我这月璃宫也是不甚安全。”
这两个男人真是会较劲,对于两人无下限的幼稚感到无语,不知郁三小姐要是看到这场景做何感想?
凤瑾熠看着郁寒轻若有所思,这郁寒轻决不像表面的这般无害,他能发现他的行踪并跟着来月璃宫,可见本身武功不弱。三雅斋是他所有,郁寒轻的才学可比当年叶澜忧,不然这清寒公子之名也不会人尽皆知,这对兄妹真是举世无双,不愧是相门之后。
凤瑾熠抿唇低语道,“今日之事大哥怎么看?”
此刻的郁寒轻完全不知道,就因为凤瑾熠今日的思量,他对郁寒烟疼宠成了永远的牵绊,注定了他往后在相位上做牛做马的几十年。
郁寒轻撇撇嘴,辗转着手中的茶杯,神情倨傲的说道:“皇家之事,与我何干。”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哥觉得相府可以置身事外。”
“相府不涉党争,君明清寒可相辅,世事未明犹可退。”
郁寒轻淡漠的说道。算是对凤瑾熠的承诺,他日若有明君在位,必定相辅,如若不然便携相府上下拜辞隐退,也是给凤瑾熠的忠告,他郁寒轻的妹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的。
“有大哥今日之诺,瑾熠定不会让大哥失望。”
凤瑾熠哪里会不懂郁寒轻话中深意,他日朝局变幻,相权是不可忽视的力量,虽不能成为助力,但也不可成为阻力。
“皇叔祖,一旦国公府向三哥靠拢,惠贵妃在宫中的地位怕是会威胁到皇后。”
凤瑾熠轻笑着摇头,当今皇后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有一个曾是丞相的大哥,妹妹又岂会任人欺负。
“惠贵妃随她去折腾,你把夏太傅给本王搞定了,朝中超过半数文官都是出自陌林书院,夏太傅虽不在朝中,但其影响不可小觑。”
凤潇璃叫苦连天,一脸颓废样,现在不是该关心楚国公嘛,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宁不言摇摇头,忍不住出声,“我想夏太傅择婿更看重人品,你们目前的方法行不通。”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凤潇璃并不是毫无所获,夏太傅对凤潇璃更多了一份纵容,凤潇璃虽然死皮赖脸的样,但却光明正大,对夏语玄发乎情止乎礼,极其维护和尊重,要是没有夏其林的默许,只怕他连夏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苏秦,你给本王把楚国公看好了,这老东西敢将心思动到无暇身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言,你随潇璃去夏家,把事给本王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