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安堂内,瑾安帝凤漠郕高居主位,明黄色的长袍绣着双龙戏珠的图样,头戴紫金冠,面容冷峻,眉宇间帝王的威仪淋漓尽致。
在他下首边分别是前太傅夏其林和丞相郁凤鸣。
夏其林是凤漠郕的恩师,凤漠郕即便贵为九五之尊,对夏太傅也是十分尊敬的。
“夏太傅教导这群后生晚辈,劳苦功高,这些虚礼就免了,太傅请入座。”
“谢皇上。”
等夏其林坐下后,众人恭敬的下跪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今日学堂之上,只论学问。都入座吧”
“是,皇上。”
四位皇子坐在最前排,第二排是邯王世子和鸿王世子。第三排是朝中一品大臣府中嫡子。众人按照其身份依次入座。
旁听的各府千金小姐,也是按照身份高低依次坐在两侧。郁寒烟是相府嫡女,丞相为百官之首,郁寒烟居左侧首位。右侧首位是夏家嫡女,夏太傅的孙女——夏语玄。
夏语玄娴静婉约,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书香,相貌属中上之姿,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夏语玄在陌北皇城有“第一才女”之名。满腹经纶,才华出众,丝毫不输男子。
“皇儿们跟着夏太傅学习也有段时日了,夏太傅布置的任务都完成了吗?呈上来让朕看看。”
一旁伺候的太监怀安小心的收拢众人摆放在身前的折子,毕恭毕敬的呈给凤漠郕。
众人心中忐忑不安,有好几位忍不住抬头偷看几眼。凤漠郕静静的翻阅着折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直到全部看完,他将其中一本折子递给了夏其林。
“夏太傅,看看这篇写得如何?”
夏其林接过折子粗粗的浏览了一遍,心中大为震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三皇子凤潇云,在他了解,以凤潇云的才学断然写不出这样的策论。
这篇论三生赋,以过去生、现在生、未来生为三生,讲述了“书源浅薄,事必亲躬”。用经史中最粗浅的道理深刻分析了过去的陋习弊端,讲述了现状的陈旧迂腐,建立未来的法制德政。更是列明了具体的措施,分析了其中的可行性和需要面临的阻碍,提出了详细的解决之法。
夏其林双手微颤,只怕自己穷极一生都不能写出这样的策论,想到自己平日里高谈阔论,自视甚高,实在是惭愧。
凤漠郕犀利的目光审视着凤潇云,这个儿子有多少能耐,他是相当清楚。
此时的凤潇云强装镇定,汗湿了后背,双手也忍不住哆嗦。
“嗯!都写得不错,唯有这一篇深得朕心,夏太傅给大家传阅一下。潇云?”
“儿臣在。”
凤潇云惶恐的跪倒在地。
“此篇当真出自你手?”话语间充满了威严,双眉紧锁,甚为不悦。“朕要听实话。”
凤潇云一惊,身子俯得更低了,“这……父皇恕罪,儿臣知错,此篇论三生赋并非儿臣所写。”
“是何人所写?说!”
“儿臣不知,此篇出自相府,是儿臣无意间得到的。”
众人将折子传阅完毕,心中感触颇深,如此惊世之才,当今恐怕无人出其左右。
郁凤鸣汗颜,心中思附,先不说这篇论赋到底是何人所写,三皇子说出自相府,这其中又有多少意思,是意在拉拢他,又或者想陷害于他。若是真的,那么他定在相府安插了眼线,相府之中谁又有如此能耐。
众人议论纷纷。
“郁相府上有如此人才。”
“莫不是清寒公子所写。”
“应该不是,若是清寒公子所写,三皇子怎敢当众拿出来。”
“此等论赋恐怕当今无人能及。”
“枉老夫自许才高八斗,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