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这一切,我才把这些东西还有犍槌一起放到背包里,觉得心里稳当的多。
晚上吃晚饭后,我就要出门。我爸忽然叫住我,“钧儿,你给我说实话,你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什么东西弄伤的?你千万不要骗我!”
我爸一脸凝重,我犹豫了下,说了实话。说被刀子给扎伤的。
额上的伤口其实挺深,长长的一道,好像长了一个竖眼似的。
我爸脸一白,又问我一遍:“刀子?金属做的刀子?”
他问得挺奇怪,刀子不是金属做的,能是什么做的。我含糊地说就是水果刀,应该是铜或者铁做的吧。
我爸一把拉住我,“今天天气干燥,你,你要小心。灵堂好多蜡烛,容易,容易起火。千万要小心,也别被蜡烛烫伤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连陈姨也忍不住笑起来,说哪能就让蜡烛伤了。我爸却翻来覆去地嘱咐我,直到我大堂哥来了,他还拉着我说个不停。
守灵的灵堂是设在殡仪馆的。
听说殡仪馆现在最火的就是这类服务。
现在住宅紧张,不能在家里祭拜,就挪到了殡仪馆里。快过年了,殡仪馆也鲜有人来,除了看大门的大爷,就剩我和大堂哥两个人。空荡荡的大厅里,布置的很漂亮。四周有花圈,还有各种纸扎的房子车子什么的。因为女人肚子里有孩子,还给孩子准备了纸玩具。
大厅最前方摆放着女人的照片,很大的黑白照。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照片显得很呆板。女人照相的时候特别瘦,鹳骨突出,一双眼睛更是大的吓人。
大堂哥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开。
照片下方就是棺材,没有盖盖。棺材一旁放着香炉火盆,棺材一圈儿点着好多蜡烛。
虽然才八点多,但殡仪馆里安静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就算是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大堂哥就更不用说了。
我走上前,给女人鞠了一躬,又点起打火机,烧了些纸钱之类的东西。在心里念叨着投胎之类的话。
大堂哥哼了一声:“你干什么?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拜的?”
什么女人?你当初找到她的时候怎么不嫌?
我撇了撇嘴,说:“毕竟是灵堂,拜一拜是应该的。”
大堂哥不再说话。
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干巴巴的坐着谁也不说话。
第一天没什么事儿发生,有惊无险的度过一样。我枕着一背包的装备,把两个椅子并一起睡觉。大堂哥就惨了点儿,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死活要挨着我才安心。等我第二天起来,我们俩都快抱一块儿了。
临走时我到棺材哪儿看了看,没什么可疑的,心稍稍放下。等头七一过,没什么事的话女鬼就会投胎,到那时才算这得太平了。
回到爷爷家吃了饭,汇报了下昨晚的情况。
我爸他们也都在,见我们都没事,也放下心,让我们赶紧去睡觉。
大堂哥一晚都没睡好,回屋就睡死过去。
到了晚饭的时候,大堂哥心情好点儿,喝了点酒,说是壮胆。我们再去灵堂的时候,他的话就多起来。无非会机关的勾心斗角,一地鸡毛。
又说嫂子脾气泼辣,仗着她爸爸,对我堂哥颐指气使的,他受不了才在外面找女人。
我耸耸肩,“你要是不喜欢嫂子就别娶她。”
“那怎么行?她爸爸是谁你也知道,她能看上我不容易。”大堂哥略带点儿自豪。
我跟他是在说不到一块,照例两椅子一拼睡觉。
半夜我被大堂哥推醒,他不好意思地说:“穆钧,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