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去吧!什么家族,什么血统,关我什么事?难道也要我像爸爸一样,一辈子守候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女鬼过日子?我嘶喊道。空气中传来了妈妈低声哭泣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我慢慢的冲着那团飘忽的鬼火跪下了,低声的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求求你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请允许我离开这里,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去。
妈妈停止了哭泣,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傻孩子,今天如果你不答应娶鬼妻,就别说离开这里了,恐怕你都活不过明天!为什么?我就是死也不要什么鬼妻,也不要像爸爸这样活一辈子。我赌气的说道。这事由不得你。随着妈妈的话落,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瞬间我便失去了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晓晓坐在我的床边上,眼睛肿的像个烂桃子,看样子应该是哭得够呛!我猛然记起昨夜在妈妈房里发生的事,伸手掀开了衣服一看,胸口上赫然一个铜钱大小的紫色的圆点子。什么东西?我随口吐了一口吐沫,用力的抹着那个圆点子,想要狠狠的把她戳掉。晓晓眼睛红红的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承祖哥哥,弄不掉了,听爷爷说,那是你的鬼妻。什么啊?晓晓你也跟着他们瞎起哄是不是?我恼怒的说道。听了我的话,晓晓又哭着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鬼妻,你就会立刻没有命的。去,拿把刀来,今天就是挖,我也要把她给挖出去。气急吗?这一切都是真的,慢慢的你会明白的,这个鬼妻会为你挡住一切灾星的。爷爷说了,等你一切的劫难都过去了以后,就给你和那女鬼成婚。晓晓小声的说道。伴随着一声咳嗽,爷爷走了进来。今天是阴历十五,今晚上就给你举行我们家族的成人礼仪式!爷爷莫名其妙的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又走了出去。吃过了晚饭,爸爸把我带到了堂屋的门口,看着那我平时迈步过去的门槛,我迟疑的站住了脚步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迈进这个堂屋,就会被一股煞气给狠狠的掀翻出来!看到迟疑的我,站在堂屋里的爷爷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进去。我迟疑的迈进了堂屋的门口,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阴冷的煞气以外,我并没有被掀翻出去。我没敢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把我以往想要偷偷来过这里的事情,给抖落出来。屋子里点了十几根的蜡烛,阴风阵阵,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声音。
正中摆放的这口阴木棺椁很这里所说的天就是棺材盖子。当然遇见有钱的人家死人了,来定做的棺材的尺码就不一样了。可以制作成二寸底,四寸帮,六寸的天,这样的棺材才会更耐腐烂,保存也更长久。没钱的人家,简单的在棺材的外侧刷上一层油漆,就算上色了。而有钱的人家不但要给棺材上色,而且还要在棺材上画上二十四孝,以彰显对死去亲人的尊重和怀念!棺材的颜色一般也是分为两种,紫檀色和漆黑色,一般按照死者家属的意愿去着色。棺材的外形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平行两边,斜直的长方形。再就是看着奢华一点的圆头四周的叫大鼓腔,那个样子就像一个鼓着肚皮的响鼓,所以叫大鼓腔。我们家堂屋里摆放的这一口阴木棺椁,就是一个大鼓腔形状的。诡异的烛火,映衬在地中央的这口漆黑的阴木棺椁上,使棺椁上的画面似乎灵动了起来。奇怪的是这口阴木棺椁的上面,画的却不是什么二十四孝。我看见了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在追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妙少女。恶鬼的肆意狂笑和少女的惊恐绝望的表情,呼之欲出,仿佛像真的一样!屋子里除了这口棺椁以外,地上还摆放着几条长条的凳子。在正中的那面墙上,高高的挂着一副已经焦黑泛黄的画像,看样子已经年头不少了!画像上亦是一个少女,少女发髻飞扬,容貌秀美,正在娇媚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我惊讶的发现,这墙上少女的画像,就是那棺椁上被恶鬼追逐的女子,只不过是墙上的女子穿了一身粉色的纱衣而已。少女眼神灵动,摄人心魂,更为诡异的是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会脉脉含情的看着你。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爸爸从外面走了进来。一阵阴风陡起,门被缓慢的吱呀呀!的关上了!爷爷猛然的按住我的身子,跪倒在了那口阴木棺椁的棺头。棺头的地上好大的一堆香火灰,灰堆里隐约看见一个香炉碗,里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烧剩下的香根。爸爸递给我一把草香,示意我给阴木棺椁上香。我激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火,插在了香米碗上。香火头在噼里啪啦的欢快跳跃着,四处迸溅,燃烧的十分的迅速。我扑打了一下迸溅到身上的香灰,刚想着站起身来。耳边听得棺椁盖吱嘎嘎!被推开的声音,一缕浓重的青烟,从那口阴木棺椁里升腾了起来。浓重的青烟越聚越多,慢慢的在棺椁的上方,汇聚成一个人形,一个看似很是瘦弱的人形!爷爷和爸爸一见,把头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只是傻呵呵的看着青烟汇聚的人形发呆,心里想着这口棺椁里果然有古怪!突然,那青烟飞旋起来,围绕着我转了又转,只觉得胸前一松,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胸口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剧痛,痛的我满地的打滚,仿佛心脏都被拉扯出来一般,痛的撕心裂肺,无法容忍。我无助的看着爷爷和爸爸,可是他们就跟被钉在了那里一样,头杵在地上,对于我的痛楚嘶喊,竟然是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看看那紧闭的房门,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看一看这口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看一看,那个晓晓说的鲜血在哪里?我忍住剧痛,费力的爬到了棺椁的边沿,向里面望去。可是让我非常失望的是,棺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胸口一松,似乎是被戳穿了一个大洞,在呼呼的向外冒着凉气。
我低下头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在疯狂的向外涌着紫黑色的血浆!我惊恐的想喊爷爷爸爸救命,却发现此时的我张开了嘴巴,却喊不出来任何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的鲜血,就这样一直的在喷溅着,满屋子到处都是…;…;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我就像是一具被雕塑在那里的雕像,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血液如泉一般宣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辰,满屋子堆积了一尺多厚的鲜血,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浸泡在了里面。
让我越来越错愕的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量?地上这厚厚的冒着雾气的血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停止了,我胸口那向外疯狂涌动的鲜血停止了。我还活着?低下头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发现皮肤是好好的。不但一点点的伤痕也没有,就连那个铜钱大小的鬼妻印记,也不见了影子!我试着想要移动移动脚步,可还是不能动弹。只见那地上的厚厚的血液,只见那地上的厚厚的血液,疯狂的涌动了起来,慢慢的在凝聚,凝聚成一个硕大的人形。青烟肆孽的在围绕着这凝聚的血液,不停的抽打着。一点点的凝固,一点点的被拍实,一个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紫红色的形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屋子里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那缕青烟慢慢的钻回到了那口阴木棺椁里。旋转的阴风也似乎息弱了很多,那噼里啪啦的香火也燃烧殆尽。只见爷爷慢慢的站起身形,伸手抄起一把斧头,照着矗立在地上的由我的血液堆积而成的雕塑,噼里啪啦!不断的砸了下去。随着雕塑的碎裂,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从里面显露了出来。我的妈呀!这个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
五大三粗的身形,圆圆的一个大脸盘子。粗糙红黑的脸上,一对大大的蛤蟆眼。稀疏的眉毛,扁平的大鼻子下面,一个宽阔的大嘴叉子。就在我快要被女人的容貌,给惊掉下巴的时候,女人轻轻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深深的道了一个万福,说了一句差点让我昏死过去的话!少爷,我叫骨婵,是你的鬼妻!女人的声音厚重而洪亮,震得我直发蒙!我的妈呀!我不活了行不?我一转头跳到了那口阴木棺椁里,真的不想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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