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的珍平公主忍不住的抬眼望过去。
这个国师听人说过,总说他仙风道骨,姿容俊朗,神采奕奕。珍平公主也好奇过,可就算她在皇宫里来去自如,就是皇帝的御书房说来就来的,那么久,她都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个神乎其神的国师。
有一次她好奇问起,平泰帝只是笑着道,“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俗世里的事情怎能让国师劳心。”
珍平公主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哭的太难看,她忙抬手用袖掩住脸,满脸通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平泰帝耳边一下少了呱噪的哭声,他满心感激的看了国师一眼,装着生气的对珍平公主道,“你还不快些下去,哭成这样,两个眼睛像桃子似的,如何见人。”
珍平公主急得跺脚,一扭小腰闪身冲出了御书房。
国师笑着望着平泰帝,仿若再说,你可要谢我才行。
平泰帝从龙座上起了身,几步绕过龙案走到了国师身边,急切地问道,“可是有了消息?”
“不曾。”
“不曾,是不曾逃脱,还是不曾困住。你倒是给我个准信。”
平泰帝焦灼的像一个毛头小子,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样子,他继续问道,“你可是去了九重塔?那人是否还在塔里?”
国师点了点头,淡然道,“那人还在,圣人无须忧心。只是九重塔似乎受到了损毁,还需再看看。”
“损毁,怎么会?不是已经派人去修了吗?难道修不好?再看看,又是看什么,看他在不在,还是看他死没死?”
“他若死,借运就破败,他自然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他一日不死,孤一日不能安心,若他活过来怎么办?”
“他永远都活不了。”
平泰帝沉默不语。
殿外的日光从门口照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长长的身影在龙案的台阶上折了一下,压在了台阶上。
国师在地上的黑色影子不知怎么突然变的灰白,也只一瞬,那灰白又变成了沉黑。
国师的眉微弱的皱了皱。
平泰帝慢慢的转身,背对着国师道,“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我才回记得我答应你的事。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派人找到了,你是要现在见她,还是要等几日。只是不知道你要以什么身份见她。”
平泰帝的声音里透着冰冷,也透着嘲讽,仿若一个绝望的困兽在一旁看着另一只困兽一般。
国师的脸平淡无波,他淡然道,“已经不着急了,什么时候见都可以,见了也许还不如不见。”
淡然孤寂的尾音里透着浓浓的忧伤,仿若钩子钩住了人心。
平泰帝点了点头,道,“那你还回那里去吧,既然损坏了,总要修好,何事修好了你再回来,那人我自然也会派人好好的照顾着。”
国师点了点头,躬身行了礼,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站的远远的冯宝望着国师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的想,“又有大事了?”
他从小服侍平泰帝,他日日在平泰帝身边,这个国师他自然见过,可这个国师每次来平泰帝都会莫名的烦躁,那些伺候的人多半都会被迁怒,若是运气不好,丢的有可能就是小命。如今国师刚走,冯宝不敢上前去伺候,怕万一成了那个不好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