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就是因为连着了这样的一条线,他出事,线一断,姜婉便知了此事。
这些线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感觉就好像姜婉的神魂有了形状。以前是无形的一种力,如今却可以因为这些细丝而有了形,这是不是还有别的,姜婉不知道,反正急也不可能知道,那就当多了一个打发时间的事情,时不时练练也是好的。
十二出事的时候,永定侯已经失踪了几日,姜婉毫不知情,只当是父亲和哥哥已经回来了,只是需要在京郊处理一些事情。
此时,永定侯和姜旭躺在山坳的背风处,仍然昏迷不醒。
这几日,他们又遇到了两拨人,从衣着和做派来看,并不是同一伙。好在暗卫小心谨慎,他领着众人小心的避开与这些人正面相撞。
侯爷脉落温而稳,应该是没有大碍。
二爷的伤口用了最好的金创药,如今也都慢慢的结了疤,这几日身上也一直没有发热,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是这两个人就是没有醒。
跟着护着的人都盼着,可盼到了今日,大家心里都开始颓败起来,人人都不敢再奢望侯爷和二爷能醒过来了。
暗卫抬头望了望即将落下去的日头,望着满天的灿烂的晚霞,心里直发疼。这样的霞光,灿烂美丽的惊心动魄,若是在西京的时候,他一定悄悄地躲在高大的树上,一个眼睛盯着二爷,护卫二爷,一个眼睛盯着晚霞,满心欢喜。
如今他却万分害怕看见这样的霞光,这是要下雨了。
这样的霞光,在天上映得越红,越大,越是美丽,这即将到来的雨将越是磅礴。
他们几个倒是不怕这雨,可侯爷和二爷可不能被淋,病人若是淋了雨,一个伤风也许就要了命。
怎么避雨?
这个山林他们已经穿了几日,也算是熟悉。
他知道半山有个破庙自然是可以避雨的,可他们去了,定然这山里的其他人也会去,那些人可是来追杀侯爷的,若是碰上,那可是羊入虎口,生还无望。
这可怎么是好?
派出去打水的人刚好回来,随身的羊皮囊子里已经装满了水,他轻巧的将囊递给了旁人,去给侯爷和二爷喂水。他往暗卫身边靠了过去,轻声的问道,“你这是犯愁了?”
暗卫和护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可是好不认识的。
如今处了几日,大家也算是生死之交,如今说话也就没有了太多顾忌,问的也直接的很。
暗卫点了点头。
“是担心吃食吗?我知道要掩盖行踪,山里别的动物不让吃,怕留了血腥引来人,可我想这,鱼应该可以吃。反正都是生吃,不能生活,吃这山里跑的还不如水里游的了。水里的可以在河里杀了洗干净,绕个大圈掩盖了痕迹,再停下吃生鱼。我刚才去打水的时候已经看过,河里的鱼不少。”
暗卫惊讶的看了看这个护卫。
他愁的当然不是这个,虽然大家带的干粮不多,这几日也就是慢慢啃着干粮过活,可再怎么说,这干粮也还能坚持两日,到时候总有办法。
不过这个护卫有些远见,今日能看到三日后的事,也算是个人才。
不过他愁的不是这个啊。
护卫察觉到了暗卫的惊讶,心里猜到,他说的话没到点子上。不是担心吃食,那担心的是什么?
护卫没忍住的问了出来,“你担心的是追兵,还是侯爷和二爷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