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急步过去,一手扒开耿秋,急切的唤道:“阿婉,阿婉,阿婉可疼?”
耿秋就好似圆滚滚的球一般被姜旭一巴掌抚开,一屁股座到地上,翻滚着倒到了一边。
姜婉疼的忍不住的哭,红红的眼睛像兔子一般,眼泪流的好像大河的水,汹涌澎湃。
姜旭急的暴怒,他长手一抓,吧唧,揪住耿秋的衣领子,又一把将翻倒的人抓了过来,使劲一按,就将耿秋按在了姜婉床边。
“为什么会疼,你再让阿婉疼,我就让你疼千倍万倍,生不如死,你赶快治。”姜旭暴怒的不讲道理的狂吼道。
耿秋心里鄙视的嘀咕,你想就可以啊,不是说要赶快醒吗?有慢的法子你不选,这个扎针放血的法子自然快。你想让我疼,你有本事试一试啊。
耿秋报仇快,他心里很开心啊,多好啊,有人陪着他难受。凭什么这个世上就只能他难受,这么多人,这么多人,他们就该同他一起难受。
十指连心,姜婉本就大病未愈,抗疼的能力等于负数,十指的疼折腾的她神智迷糊,她慌乱的伸手抓了出去,手边似乎有人,姜婉若抓到了救命稻草,狠狠的抓住那滑嫩的肌肤,十指用力,迷糊中唤道,“好疼,好疼。”
娇柔的女孩儿疼的无依无靠,脆弱的仿佛一根稻草就能将她压碎。
耿秋的手被姜婉抓住,他扭头看到姜婉苍白的若白纸的脸,压抑的抿了抿唇。
耿秋自小因为肥胖的诡异,父母、兄妹,就是下人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抱他,他永远是躲在角落里的老鼠,不能见光,一旦见光就是人人喊打。
如今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心心念念的抓着他的手臂,柔弱的唤着疼,轻声的细雨仿若密集的箭雨一下扎进了耿秋的心,他的心跟着疼了起来。
耿秋一瞬脸色苍白,他紧紧的抓住了心口。
好疼,疼的仿若针扎。
姜旭可不愿意姜婉对耿秋如此依赖,即便是在神智不清之下,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心里翻醋。他轻轻抓住姜婉的手腕,轻轻的去掰她抓住耿秋的手指。
姜婉用了力,可是耿秋太胖,她就是再用力也不过是将手搭在一块肥肉上,姜旭只需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姜婉的手指原本就有血珠,滑溜的血在她的指间拖拉,在耿秋的手臂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印。
姜婉的手指尖滑过耿秋的手,他的手臂一阵颤栗,鸡皮立马冒了出来,他的心一阵酥麻。他本能的伸手想留住姜婉的手。
胖胖的肥手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小手,手很冰,大概是病的太久的缘故,耿秋觉的他握住了一块寒冰,凉凉的冰意舒服的让他仿若酷暑里抱冰,他舒服的仿若心都飞了起来。
姜旭怒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葱,女孩儿的手怎么可以随便握?
姜旭刚要出手。
耿秋滑头的突然说道,“冰的如此厉害,定是内热过盛导致体虚太厉,还需慢慢温补,心绪郁结太盛,也需要疏导,两处都要用药,可又不能一起,药效压制反而不好。”
姜旭拍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耿秋反手搭到了姜婉手腕,硬生生的将姜旭挤倒了一边。他摸着女孩儿细滑的手,心里莫名的开心起来。
故作姿态的又耽搁了许久。
直到旁边晕了半日的宋氏慢慢醒了过来,紧张的追问道,“耿大夫可有良方?”
此时姜婉醒了,只是睁着眼迷蒙的不知道望着哪里,昏昏沉沉并不曾知道周边的事情一般。
宋氏心里揪着疼,求救一般的望着耿秋。
耿秋不好意思的微微低了头,收回搭在姜婉手腕上的手道,“无碍,我回头写了药方,让人去煎药即可,此药只可暂调抑郁之症,至于体虚之症,还需药膳,药膳不是人人能做,这个我写了单子,备好材料我下厨做就是。还请侯夫人帮忙安排,最好是在这园子里做膳,若是远了恐怕不能保持药效,而且我还需看着小姐服用,定时把脉。”
耿秋说这话时,语气平缓低沉,很有说服力,宋氏听过,忙吩咐人去安排。
姜旭心里却升了疑,他撇着眼盯着耿秋看,只可惜耿秋太胖,眼睛太小,他又特意眯了眼,姜旭就是用尽了力气也看不到什么一丝眼神。
宋氏让桃红带了耿秋去侧面厢房开药方,又遣了不乐意离开的姜旭去外书房忙事,她才扒拉着过去床边拉着女儿的双手细细的看,边看边哭,直哭的姜婉皱起了眉。
紫藤忙上前劝了劝,这才抱了姜婉去一旁,吩咐了丫头们进来换了床上染了血迹的被褥。
自这日,耿秋竟然以照顾姜婉的病为由几乎日日耗在了凝魂居,每日一早就来,在凝魂居的小厨房里忙活着做膳食,从早膳一直忙到晚膳,有时候连宵夜也要忙上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