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神陆,广袤无边,土地均保持原始地貌,参天巨树可达七八人之抱,宛如亘古已存的绵延巨山,神陆西部不时传来惊天的骇人嘶吼,北部虚空之上偶然可窥见一具虚幻金影,那道金影有时禅坐,有时侧卧,有时双手合十矗立虚空,时善时怒,时男时女,仿佛遥遥对立一般南部虚空之上一样偶尔窥见一道虚幻深影,不见其转变形态,只得见其蓄势待发的蛮横姿态,相比之下,中部和东部则略显沉寂,并无虚影出现只得见两道无色屏障。
中部屏障之下靠南侧一条无名山脉,在其中段最高山峰之上悬浮着一座亭台,亭台下前方叩首跪着一位不着片缕的男性,在其身后蜿蜒着一条通向山底的小路,小路两侧俱是不规则花草,不知是无人修剪还是任其生长的缘故,花草生长的极为茂盛,随着山风摇曳,摇曳的过程中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仿佛可以听到有人私语有人窃笑。
徐清河跪在山顶已经有一点时间了,他就这样撅着屁股跪在小路的山顶尽头前,按照往常来讲,跪了这么久虽然不会像电视演那样一直在磕头,但正常人肯定是膝盖疼痛浑身不舒服。
不知道是新身体的缘故导致感知不灵敏还是其他的原因,徐清河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受力的肌肤处也没有产生不适的感觉,就这么一直跪在这里。
亭台里的青年人从闭眼之后就不曾再有任何的反应,仿佛他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动嘴说过话,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山顶之上仿佛定格了一切,只有山风徐徐的吹来。
忽然徐清河听到了身后的小路上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并不急促,十分沉稳,一步一步的起落在蜿蜒的小路上,他没有想着回身去看,而是想把脑袋塞进土里。
随着脚步声渐渐近了,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明显憋笑的男性声音。
“裸男兄弟,起来吧,把衣服穿上。”
没有动弹,徐清河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体,紧了紧屁股,然后感觉后背蒙了一层布料,他还是没动弹,依旧保持叩首跪着的姿势,又听到后面的男性声音道:
“别跪着了,宗主已经不在这里了,临走前他已经传音交代过我了,你跟我来就行,快把衣服穿上。”
闻言,脑袋不由自主的稍稍抬头看了看,视野里那个青年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他想了想,回手抽下了后背的衣服,抱在前身缓缓站了起来,侧过身打开了衣服,看是一件外穿的袍子,他缓身披上,双手穿过长袖,下探系紧了腰部的一条带子,袍子倒不难穿,不知道什么布料十分舒服,就是裸身披上有点不适应,他双手护着肚子两侧,朝身后男性望去。
只见男性身子高大,相貌平平无奇,一副老实人长相,正在朝他望着,面色像是在憋笑,见徐清河看过来,挥了挥手说:
“你和我下山去吧,宗主肉身在此,但是神魂已经离开此地,不用管他了,你做什么说什么他也不知道,我叫李臻率,至秦臻,率领的率,我就住山底,是宗主的小弟,以后你也和我一样先住山底,我知道你肯定想问很多东西,到了山底把里衣穿上再说吧。”
李臻率虽然嘴上说着路上不谈论什么事情,但是嘴上一直在絮絮叨叨着。
“我们这里啊,在神陆中间地方,大多数都是平原,我们脚下这座山其实是宗主的,啊!你也不要觉得我们宗主是什么山大王,山是宗主的法器所化,这个法器是宗主从一阶用到了九阶,用的久了越来越大,当然也还能缩小,就看宗主的心思啦,我跟你说咱们宗主特别强,整个神陆能接宗主三剑的真没几个,他年纪小,好面子,一打架就上头,上来就开大招,咱们道门其他两个宗主一商量就让我们第三宗来面对魔门了,我们三宗弟子人数也多,都是年轻人,都是伴随着宗主的传说长大的,基本年轻一代的领头人就是咱们宗主了,咱们宗主就是好面子,说白了就是有点闷骚,觉得青年一代的第一人就得有担当,也没拒绝就带着大家一起来面对魔门了,要我说就该让一宗的人来,他们高手多,都是老头老太太,他们一宗和二宗说什么年纪大了沉稳,能处理好和王朝和佛门的平等交流,也能拿捏好和妖域的尺寸,要我说直接让宗主上都给他镇压了。”
徐清河不知道,刚才的青年人有没有和面前的这个“你真帅”说清自己的事情,但是这个“真帅”言行举止极为江湖,不像是个道门弟子,反倒是像混江湖的,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众多的第三宗会不会都是这个样子,一路上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听着“真帅”在絮叨宗门和神陆的事情,也大概的了解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臻率话锋一转,看向了徐清河说道:
“哥们,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样不行啊,你也交流起来啊,刚才看你裸着身子在那趴着,我还以为你是个挺开朗的人呢,哥们,你从哪来的,你是妖族的?刚化形没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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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河想了想说道:
“我不是妖族,我因为一些我也搞不懂的情况,没了肉身只剩下了神魂,然后就被前辈给救了过来,我现在有点搞不懂状况,我在这个过程中丧失了很多记忆,听李兄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一时不知如何与李兄搭话,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