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合上文件夹,警惕凝视周斯远。
他拿这个给我看有何目的?
“这应该是内部资料,你是怎么弄到手的?而且,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连连追问。
周斯远忍不住流露出一股狡黠之色:“据我所知,你是应聘的是叶雅人的特别助理,虽然,你依然挂着‘特别助理’这名头,但是实际上,你并不了解叶雅人的动向,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去法国做什么?……他去,是为了在你爸爸背上捅上一刀。”
我深呼吸:“这是你的一面之词。”
“长安!”周斯远突然撑住轮椅的两边,他用自己的手臂将我圈住,他小声又严肃地警告:“叶雅人从不单纯,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他的犀利而决然的目光令我战栗。
“而且,当年那个赌,叶雅人也不全然无辜。”
“什么赌……”我心头顿时汹涌成海,仍然强装镇定而问。
“长安,想必你已得知,当初提议并怂恿我们以‘追你定输赢’的那个人是卢怡诩,如果,她仅是酒店小小兼职生,我们怎么可能会听她的提议呢,你好好想想,她和叶雅人之间那层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事情没那么单纯……”
“……”
“我不信他心中无鬼。”
我觉得头痛欲裂,乏力至极,不安至极。我用拇指掐压太阳穴,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走……”
我不堪的痛苦终于让他有一丝的动摇,周斯远终于放软语气,他神容衰弱地说:“长安,我不想就此结束,也不能就此结束。我已经在黑井底枯等两年,终于看到了一缕光,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松手,而且还让我亲眼看着你为了他……总之,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我哥回来了时,我已在轮椅上呆坐良久,心里异常空洞。
“长安,你还好么……”
我知道,他强行压抑了自己的好奇心。
“嗯。我没事。”
我疲乏接过哥哥递来的大杯姜茶,插入吸管,用劲吸吮,姜茶的清辣刺激我的脑部神经,令我清醒。
哥哥又将一纸盒蛋糕放置我膝上。
我垂头。
夜磨坊,芒果味。
“蛋糕不是我买的,是叶雅人买的。”我哥补充道,“我在楼下遇到了他了,知道周斯远在他就没上来。我们聊了一会儿,他就走了。”
我遽然捏紧蛋糕纸盒——
他来了却不见我,真的是因为周斯远在的关系?
我又猛甩头,阻绝毫无根据的臆测。
“奇怪,他似乎每次来见你都会带蛋糕……”我哥似自言自语,“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蛋糕的约定吗?”
经哥哥提醒,我才注意到这个细节,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