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作死,出事了却怨到她头上,这逻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陆城狠狠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方念瑶身体摇摇欲坠,差点摔倒。
陆城双拳握得死紧,看着眼前满脸嘲讽的女人,心底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恐慌。
他应该生气的,来之前也的确很生气,然而看到南晚此时的表情,生气被一股恐惧感所取代。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离他而去。
“你早就猜到我会去你书房拿设计图,是不是。”
“是啊,方念瑶愚蠢没本事还贪心,她画不出设计图能怎么办,当然是偷啊。”
“自己偷不到,肯定会去找你帮忙,就你这眼盲心瞎的,肯定会帮她,这不,成功通过你把墨希尔的设计图送到她手上了呢。”
“我本来是想直接把设计图放在公司让她拿的,又怕太容易得手,她会起疑,现在看来,好像我的顾虑有点多余,就方念瑶这胸部的水都长在脑子里的熊样,估计亲手交到她手里,她还会觉得是自己魅力太大,我被她征服了呢。”
她说着低笑一声,似乎觉得挺有趣。
陆城和方念瑶脸色同时一变。
南晚欣赏了一下两人难看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好奇,谁给你们的勇气,竟然敢联合起来耍我!”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同学把她的作业本给撕了,她都要把对方的书包连人按进泳池里泡一泡,像她这么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两玩意儿竟然敢在婚礼当天耍她,嫌命太长?
哦不对,他们不是嫌命太长,而是根本不了解她的为人。
就像她不了解陆城一样。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逃婚,会小三,让我沦为全城笑柄,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报复回去,结果你俩直接往我嘴里跳,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尤其是你。”南晚看向陆城,眼里带着真诚的疑惑,“明知道我现在对你厌恶至极,看到你的指纹和生日密码还没换的时候,就应该警觉了啊,你会用一坨屎的生日去做密码吗,这都没有起疑。”
用最讨厌的人的生日做密码,这和每天进书房之前都吃一次屎有什么区别,如此反常他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还是说,陆城的自负已经进化到认为她哪怕婚礼被甩也依旧对他死心塌地?
脸真大啊。
“真怀疑你去国外那两年,不是进修深造,而是做脑部注水手术去了。”
否则怎么会那么蠢。
明知道她被耍了,正处于盛怒之中,不赶紧滚远点免得被报复,还眼巴巴凑上来往她枪口上撞,没有十年脑血栓都干不出这事儿。
她斜了一眼脸色早已白得像纸的方念瑶,低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说错了,你不是去做脑部注水手术,是注精虫了。”
精虫充脑的玩意儿。
陆城踉跄后退两步,脸上满是难堪。
原来他在南晚眼里,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难堪的同时心里涌起一抹慌乱,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明白,南晚是真的恨他。
这个认知令他微微发抖,南晚不爱他了,怎么办。
南晚不要他了。
不不,不会的,二十几年感情,占据了南晚全部的生命,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她只是在生气。
没错,肯定是这样,没有爱,哪来的恨,南晚恨他,不正从侧面说明她还深深爱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