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姨娘拿过瓷瓶,看见瓷瓶上确实是写了回春堂三字,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个回春堂她是知道的,虽然才开了没几个月,但名气却是不小,更是打败了保安堂的坐堂大夫齐老。
可江子笙会这么好心地赠药吗?
这小杂种不会又是想要使什么计来对付自己吧。
念及至此康姨娘将瓷瓶牢牢地握在手中,气若游丝地道:“多谢大小姐挂怀,妾身不胜感激。
江子笙连忙制止她起身行礼,虚伪地客套了几句,便打算离开这熏人的屋子。
“你来这干嘛!”江彩蝶一进屋便气冲冲地将江子笙从凳子上拉了下来。
江子笙毫无防备地打了一个趔趄,要不是旁边有案几扶着还真的会直接摔倒在地,她扬起唇角笑了笑,似乎对江彩蝶的动作完全不放在心上。
“三妹妹不用那么紧张,我过来不过是赠药给康姨娘,并不是杀人放火。”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娘不需要你的药!”江彩蝶从康姨娘手中一把将药抢过来砸在了江子笙身上,“拿着你的东西滚!”
江子笙不动声色地捡起药放进袖子中,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摄入她的心里。
“这药若是用不着,我便收回去了。三妹妹的规矩怕是还得再学学。”
江彩蝶刚想辩驳,立马被康姨娘按住了。
康姨娘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着江子笙道:“三小姐还小,难免会冲突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念在姐妹情分上,饶了她一回。”
江子笙见康姨娘这般低声下气,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再无心呆在这令人生厌的地方。
江子笙走后不久,江彩蝶便埋怨地看着康姨娘,怒嗔道:“娘你刚为何不让我教训江子笙那贱人。”
“你呀这性子老改不了,你不知道她这是在激你吗,她是嫡小姐,你若是真面目张胆地跟她作对不是正落她的下怀?”
“那怎么办,三皇子今日拖人说哥哥这次犯了事,皇上又把抬你位分的圣旨压下了。”江彩蝶咬牙切齿地道,“我不甘心被她踩在脚底!”
康姨娘一听江彩蝶这话,急火攻心,直接咳吐了血,眸中的恶光大涨。
她抚摸着心房,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是啊,不能让她再这么得意下去了。我这次生病的事,你叫言旭写个帖子给辅国将军府,把你表哥接来。”
“叫他来干什么!”
一想到康强调戏过自己,江彩蝶就满心作呕。
康姨娘看见这个女儿竟然笨的比猪还蠢,心下无力地解释道:“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贞洁!只要毁了江子笙的贞洁,到时她还拿什么来跟我们斗!”
“原来你是想让表哥过来……”
“对。”康姨娘见女儿终于开窍,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让哥哥写帖子去辅国将军府。”江彩蝶喜出望外地站起身。
“先别急着走,你等会让你二哥顺便去回春堂给我抓些药回来。”康姨娘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躺回了床上。
江彩蝶还是第一次看到康姨娘病得这般厉害,担忧地问道,“母子你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康姨娘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脸色变了变,摇了摇,“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惊吓?”江彩蝶狐疑地看了康姨娘两眼,撇了撇嘴,便欢快地跑出去了。
……
江子笙离开怜香苑后便去了回春堂一趟,特地嘱咐了虎子,若是丞相府的人过去拿药,便拿她准备好的。
回府的时候恰好碰上了出门的江言旭,他远远便看见了江子笙,立即停住脚步想要绕开。
江子笙先行一步,将他拦住,语笑嫣然地道:“弟弟这是要去哪啊?”
“母亲病重,差我去辅国将军府让人过来侍疾。”江言旭语气平淡地道。
“哦,这是应该的,去吧。”江子笙不动声色的笑笑,便错开江言旭离开了。
回院的一路上江子笙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定。
康姨娘虽然抱恙在身,但是远不到要人侍疾地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她隐隐感觉到康姨娘这次是在针对自己,却又摸不清来龙去脉。
“如果我是康姨娘,我会怎么做呢,怎么把劣势搬回来…………”江子笙捏了捏手指,深深地吸了口气,逼迫有些发胀的脑袋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