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里坐到人都要僵化时,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公寓走出。
周亦儒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向自己的座驾,没有注意到有人从他一出现就紧紧盯着。
等他的帕拉梅拉驶离停车位,文湛正好推门下车,目送着他的车尾。
太阳已经西斜,下午四点了。
此时,俞乔要去幼儿园接孩子,叶欢也要去早教机构接女儿。
穆晚晴把她们送出门后,回来看着布置好的工作室,缓缓吸了口气,面含笑意,仿佛看到了充满前景的未来。
门板突然被敲响,她一怔,回头,以为是她俩落了什么东西,很自然地走去开门:“怎么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
话没说完,语调戛然而止。
文湛清冷挺拔,就在眼前,削薄的唇角微压,抿成一线,幽深寒凉的眼眸浸着无声无息的阴郁,仿佛是来索命的阎罗。
穆晚晴心跳一窒,耳边轰然炸响,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刻要关门。
可男人反应更快,一脚及时卡在门边,堵住了她的动作,同时伸手一推,不费吹灰之力地破门而入。
穆晚晴被攘得一个踉跄,顿时恼火,定睛看向不请自入的男人,生气地斥道:“文湛你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不欢迎我?那欢迎谁?你的姘头?”男人一边朝里走,一边左右巡视,仿佛在寻找什么证据。
穆晚晴听着这话本能地抵触,柳眉皱得更紧,转身跟上他:“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你开门时是在跟谁说话?”门都没开,便嗓音含笑地询问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结果门一开,看到是他,脸上的笑瞬间凋落,眸底都不带一丝温度。
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内心的真实写照表露无疑。
穆晚晴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突然改变主意,故意傲娇地抬起下颌反问:“你管我跟谁说话,我们就要离婚了,马上就井水不犯河水。”
文湛笑起来,“你就这么肯定,一定能离?”
“怎么,难道文总还能左右法庭判决?”
她感冒还没全好,声音也还有些嘶哑,可话中气势不弱。
文湛眼眸微眯,定定地凝视她,似乎没想到一周未见,她突然硬气了。
心下了然,果然——有了新欢给她撑腰,底气十足。
一想着他俩厮混了好几天,自己头顶都绿成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意终于破防而出。
他似笑非笑,眸底的寒凉像冷空气倾斜而下,瞬间氤氲全身,大长腿不徐不疾地迈着步伐,朝女人走近。
穆晚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跟浑身不断散开的戾气,心口瞬间紧缩,神经不由得拧起。
她强作镇定,尽量平静地问:“你想做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是吗?那你报一个看看……”男人低笑,说话慢条斯理,不徐不疾中将她逼到了墙角。
退无可退,穆晚晴也看出他的企图,忙用言语攻击:“你要是想女人了就去找陆可珺,她现在应该可以满足你了,别再对我——啊!”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朝她伸手,一把薅住她的后脑勺。
穆晚晴吓得一声尖叫,下一秒,那张冷峻阴狠的脸便放大数倍,直抵眼前。
嘴巴毫无意外地被他以吻封缄,粗鲁蛮横的力道甚至磕碰到嘴唇,疼得她浑身一颤,眉心拧做一团。
这浑蛋!